瞿纵动作一顿,这回时嬴倒转过头对视了,不过时嬴眨眼的频率也快,显得很紧张,唇角还有淤青,却也抿得很紧。
“怎么了?”瞿纵不动声色,拿出药油,递给时嬴。
时嬴半晌才接过,也不见用:“我是男的。”所以被你操小逼和屁眼是不对的,以前就算了,以后不行。
“男的也要上药,乖,要我帮你?”瞿纵很自然地应了,比起和时嬴争论这些,他现在更想让时嬴处理伤口。如果不是为了维护时嬴的心理,现在时嬴已经被扒了脏兮兮的衣服给他按着涂药油了。
时嬴显然没想到瞿纵会这样应,他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他低头看药酒,一时间不知道怎样拐回“别草我了”这个话题,于是撩起衣服,给一片青紫的腰上药。
瞿纵将那段惨烈的腰收入眼底,似乎没什么反应,但是搭在膝上的掌却不自觉收紧。
“嘶…嗯…瞿总,回去之后我还是打擂台吧。”时嬴慢慢揉着淤青,嘴里咬着一片衣角,有些含糊不清。
“回去再说。”瞿纵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视线没有从时嬴的腰上离开过,眉心微蹙,因此时嬴一抬头就和他对上了。
时嬴这倒被看得有些不自然,放下了衣服,没办法,毕竟瞿纵和他上过好多次床了,肉体的赤诚相见,多少有点怕擦枪走火。
“怎么弄的。”瞿纵略了一眼时嬴突然发红的耳尖。
时嬴刚刚突然想起昨晚在车里做爱的场景,真的不怪他,怪药,一定有后遗症;也怪他,赌得不够多,脑子里还是有黄色废料。时嬴揉了揉鼻子重新看窗:“没什么,去玩了两把,赢钱了被人盯上了。”
和瞿纵猜得八九不离十。他伸手捻住了时嬴的耳尖,后者炸毛一样拍掉他的手:“干嘛。”
瞿纵捻捻指腹:“好烫。”
时嬴:“……”除了赌博还有什么方式可以分散注意力!
那就是拳击。
时嬴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已经被眼前的建筑吸引了全部注意,很恢宏气派,大门挑高了有好几米。来来往往的都很有特征,要么壮的能卡门,要么一身纹身找不到好皮,要么背着巨大的行囊。时嬴跟着人流走进门,眼睛都亮了,左顾右盼的很新奇:“这里也是俱乐部?”这个装修风格好像把国内的搬到这里来了,只是更加大气。
瞿纵看着时嬴已然忘记不愉快,像个小孩。他的视线都软了些,走在时嬴身边伸手虚虚拢着他的肩,替他挡掉行走间不必要的接触。
“嗯,去玩玩?”瞿纵替时嬴说了,他看得出来时嬴眼睛都黏赛馆那儿了。
时嬴确实有些忍不住了,他从前和外国人打都是主场,现在也算第一次客场嘛,怪心痒痒的,只是脚步还没迈开呢,瞿纵又说了:“只许看。”
时嬴蹙眉了,往人堆里面走,想混进去。领子却被揪住了,往后一带直接撞进瞿纵怀里,快开赛了,大家都往一个方向走,他俩停下来,就像浅海鱼群里的异类,只有被挤的份儿,还越挤抱得越紧。
时嬴不自在:“看就看…放开。”
瞿纵松开些,手从他腰滑下,牵着他的手将他往人流反方向带,硬是开出一条路来。
他的手牵着很紧,时嬴越挣,他的手指就越扣进时嬴的手背,发烫的掌心就贴的越近。挣不开,时嬴也就由他了,只是…这个动作太暧昧,唔,不同于那种直奔生理需求的动作,这算什么,又痒又热的,时嬴觉得燥得不行,他弄不懂瞿纵了!
瞿纵带他脱离人群上了楼,进了门,于是原先隔着一堵墙的声浪在门开的一瞬排山倒海向时嬴袭来,时嬴一瞬间以为自己站在擂台上。
“我很少在下面看比赛。”瞿纵站在他身侧,顺手揉了揉他头发,时嬴两手按在落地玻璃上,热气呼出一段白雾,他整个恨不得贴上去了:“我去……”
一百八十度观景台,单向玻璃,多个高清机位实时转播,立体音响,皮沙发,地毯。他妈的!看个拳都这么奢侈!时嬴就没见过这么全乎的赛场,也不知道瞿纵就是在这样的房间里看时嬴比一场又一场。
瞿纵也满意这个房间了,因为它让时嬴很高兴了。他拍拍身边的沙发,要时嬴坐下来看:“你觉得谁会赢?”
时嬴坐下了,分给了瞿纵一点注意力:“想赌啊?赌什么?”
“赌…”瞿纵思索了一下准备开口,门口却有人请示有人要见瞿纵。
瞿纵问是谁,一道清朗的声音就由远至近了:“霍普金。”
一个深褐发色的混血男人走了进来,笑得几乎看不见他淡绿的眼珠,目光正锁着瞿纵:“不记得了?”
“霍…霍普金!”时嬴比瞿纵反应更大,刷地从沙发站起,掌心在裤子那儿擦了擦,有点想伸手,又不好意思。
是了,这个霍普金就是时嬴喜欢了很久的拳击手,时嬴时隔六年又追星成功了,他不期待霍普金还记得他,没关系,重新认识也行。
瞿纵也站了起来,按着时嬴的肩膀往后引,自己站在了时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