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心禹在一个休息日突然收到了苟烁希发来的关于成凛的资料,离上次通话过了不少时间。至于他是如何得到的,她并未多过问,这个人总有许许多多的途径。
成凛的背景十分简单,甚至可以说悲惨,让没有做任何心理预期的邱心禹有些愣怔。199X年2月1日在B市出生,父母双亡,只留下他一个独生子,却与其他亲戚的关系十分冷淡,可以说无任何来往。大概是出于同理心,他将大量业余时间投入福利机构;除了做义工以外,还将大部分收入捐赠给了孤儿院。
看得出苟烁希在发完资料后已经感到不妙监视器的事情进一步地坐实在他身上他试着给她打了几个微信电话和普通电话,又发了几条消息,请求她接电话。
邱心禹的手机一直处在静音状态,也不常玩手机,不小心错过了所有来电,似乎给予苟烁希错误的信号了。她赶紧拨了回去,却发现对方反而关了手机。也不知道是故意关机,害怕看到她发给他他不愿意看到的消息,还是单纯手机没电之类的原因。她给他发了个语音解释了一下,然后便收拾收拾,准备和吴历历、老杨以及成凛一起去听演奏会。
买票时,成凛想请客,被她劝说后才放弃。现在读了资料,她更加庆幸自己没有接受他的好意,又想着下次该邀请他去玩一些不用花钱的东西。
两个小时后,吴历历和老杨与他们告别,而邱心禹和成凛照常坐公共交通回家。在聊天的过程中,她看了眼手机,发现依旧没有苟烁希的回信。
怎么了?看上去有些担心的样子。
邱心禹抬眼,没对他避讳这件事:我联系不上我男朋友,他好像因为监视器的事情情绪不太好。
成凛露出困惑的表情,问道:是因为被发现了所以心情不好吗?我无意评判,但听上去似乎过于理直气壮。
他低头看到女人摇头沉默,蓦地反应过来,笑道:其实也可能是我做的,你们都有理由怀疑我。嗯他这样你也挺不好受的吧?我想,你可以和他说发现是我做的,日后多请他过来住,用行动潜移默化地告诉他,不装监控也可以信任。
邱心禹好笑又无奈地看他,反驳:如果这么说的话,你会被他赶走。
或许可以说是我出于个人安全的考量而装置的,成凛抿唇,不过你是对的,似乎弊大于利。抱歉,可能帮不到你们了。
这是什么话,你已经做得够多了。她把手机塞回手提包,提议道:想喝酒吗?买点酒回去?
地铁重新关门启动,邱心禹没站稳,身影刚晃了一下,成凛便迅速伸手拉了一把她的上臂。慌忙中的力道有些大,导致她一头栽进了他的怀里。清淡的男士香水味伴随着干燥的温度扑向她的面庞,令她一时间忘了离开。直到成凛轻轻推开她,单手扶住她的肩膀后,她才有些面红耳赤地反应过来,刚刚仿佛是自己故意停留似的。
好在成凛温和地解围,接上话题说道:好,我下一站下车去超市买。要红酒?
我可以跟着一起去啊。
嗯我是在想,你可以再试着联系一下苟烁希。我感觉你蛮担心他的吧?
邱心禹刻意避开那双温柔的眼睛, 却避不开他体贴的话语。他说得不错,她确实有些担心,害怕男朋友会做出意想不到的举动。
比如说,突然出现在楼道口。
当电梯门打开时,邱心禹狠狠地吓了一跳。黑衣黑裤黑帽的人影被感应灯照亮,朝她看过来的一双眼睛下布满了青色的阴云;虽然没有胡子拉碴,但干净的下巴上有一道突兀的伤痕,看上去刚结痂不久。
烁希!她认出他来,快步过去蹲到他身旁,第一个反应是心疼地端详着那个新伤,同时闻到了淡淡的烟味,怎么回事?你是不是
刮胡子不小心伤到的。他冷冷地打断,强迫她跟随自己的节奏:你去哪里了?
我有给你发消息说要去看演奏会,怎么一下午都联系不到你?
啊,原来你也会找我?他凉凉一笑,站起身俯视她,你一个人去看的演奏会?
不是
哦,又是和室友一起去的?
还有吴历历和
四人约会啊。那人呢?姓成的让你一个人回来?还是说你们打算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为此要做些准备?
邱心禹看他明显状态不对劲的样子,起身拽了拽他的袖子,柔声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进去说吧。你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苟烁希却站在门口不动,面无表情地反问:你让我进去?
邱心禹奇怪道:对啊,进来吧。
他闭了闭眼睛,胸膛剧烈起伏,为什么你能装出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大门被他单手在背后甩上,随即便将女人按在玄关的墙上,鼻尖几乎相依,质问道:你觉得是我摆的监视器对不对?你确认是我,所以好久好久不给我打电话、发消息,是在试探我吗?还是觉得多和我说一个字都让你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