汹涌,云翥眼神湿润又涣散,红着鼻尖啜泣着低吟。
天际的月好似也蒙上了美人颊边的晕红,红月纵靡丽,竟不及美人情致楚楚,引人沉沦。
不知经了多少次,伞尖已连极清澈的水液也弹不出了,最后一番极致来临时,男人将云翥翻过身去背对自己,一面释放,一面含住了那团他把玩了一夜的尾巴球。
云翥的哭哑蓦地拉长,双腿按捺不住地抬起又落下,又被男人扣住足踝,肆意舔吮那团软蓬蓬的绒毛。
云翥冷雪似的肌肤早已红得厉害,浑身都是恣肆过的激烈痕迹,在元飒改舔舐为轻轻咬住小尾巴时,终是抵挡不住,黏糊糊地低鸣一声后便昏了过去。
弱云狼藉,晚来风起,天外老蟾高挂,皎皎寒光照水。
陆玄峥从云翥生辰的前一个月便开始布置,消迢城一反常态地开始张灯结彩,每个小狐狸灯笼都是陆玄峥亲手扎的。
为了乖崽崽的生辰礼,陆玄峥不知研究了多少菜式,裁了多少崭新的锦袍,纵然生辰前一日仍不见云翥归来,可他仍自顾自张罗了一整桌筵席,都是云翥喜欢吃的。
飞霙崖没有天明,可仍有漏刻以知时辰,亥初三刻时,有弟子踯躅着请示道:城主,饭食还要热吗?
陆玄峥闭了闭眼,固执道:热。
弟子唤人入内,将杯盘一一端去庖厨,临去时不禁回望了眼桌边独坐的男人。
孤清之气缭绕在他周身,陆玄峥面色惨白得仿佛濒死之人。
子初三刻,云翥的生辰唯余最后一点时间,先前那弟子已然不敢入内,瞧着那茕茕幽独的身影,破天荒觉得陆玄峥有些可悲。
是了,已然无望却仍痴痴等待之人,自然可悲。
餐食再度冷透,桌边原本挺拔的孤影竟似有几分痛苦寥落的佝偻。
子正了。
小狐狸并未如约而至。
生辰过后第一日,云翥浑身如经历一场鏖战般酸痛至极,根本动弹不得,更不必说御剑而行了。
这下小狐狸终于乖乖变作原形,惨兮兮地趴在男人肩头,由他御剑向飞霙崖而去。
教师父空欢喜一场的云翥丝毫内疚也无,自然而然地一路入内,推开陆玄峥房门脆生生喊道:师父,徒儿回来了。
陆玄峥还维持着昨夜的姿势坐在桌旁,闻声有些不可置信,艰难地偏头瞧去,便见朝思暮想的人出现在视线中。
他焦急欲起身,却因僵坐一昼夜而一时难以实现,云翥忙止住:师父坐着便好。
他向身后唤道:进来罢。
而后陆玄峥便瞧见云翥身后出现了一个半遮铁面的高颀男人,而自家宝贝崽仿若早已习惯般挽起那人手臂,笑吟吟道:师父,这是徒儿的道侣,元飒。
陆玄峥脑中嗡一声,周遭喧嚣似乎顷刻间远去又猛然卷土重来,吵得他双耳与额角烦躁难当。
目光从二人交叠的臂膀移开,陆玄峥急于寻找一个落点,是以又瞧见了云翥裸露的颈项与一半锁骨上密密麻麻的齿印与吻痕。
一瞬间陆玄峥觉得双目如同时刺入无数利刃,痛极了,痛得他几乎难以维系喘息与心跳。
此刻他如何还能不知,昨夜他独自等着小狐狸归家时,元飒正勾缠着云翥翻云覆雨,享尽欢娱。
先歇息罢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肝肠寸断、失魂落魄,如漂浮于无垠虚空。
有什么话,往后再说。
在消迢城待了数日,陆玄峥始终闭门不见,一来二去云翥也懒得搭理他,转而掐指算了算,同小蜻蜓的赌约已然届期了。
元飒最近举止也似有异,从前虽也缠人,可近日尤甚,双目几乎无时无刻不定在云翥身上,夜里云翥偶尔苏醒,便瞧见元飒睁着眼望向自己,眼神倒似羼杂着几分凄凉。
可云翥只觉得这道侣也不过如此,还不如糕点能讨自己欢心,也不如听人鼓瑟吹笙得趣。
是故某夜元飒端了水来给云翥濯足时,云翥便开门见山道:元飒,我们还是解除道侣关系罢。
蹲在云翥身前的男人陡然一僵,生硬道:小狐狸,我忽然、忽然记起师父传我归山,我先回去一趟,我
你哪来的师父。
冷肃的声音倏地插进来,陆玄峥手持两捆卷轴,毫不迟疑地展开其一面向房中。
赫然是一张陌生男子的画像。
陆玄峥抬手指了指右下角一行字,漠然道:拾宇门第三十二任掌门首徒,元飒。
当下他又展开余下那卷,指着上头熟悉的面孔一字一顿道
拾宇门第三十一任掌门首徒,温、浔、沧。
云翥:?
他委实云里雾里:可前任掌门首徒不是现任掌门吗?
是,陆玄峥淡声道,现任掌门之位本应由温浔沧来坐,然他拜师不久便因不慎深陷烈火而毁容失声,如何能再做拾宇山众弟子的楷模?他师父便另认了旁人,并将他送去闭关养伤,与软禁无异。后来他师父羽化,他却早已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