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九尾狐会喷火，你表演一个让我看看。

    五条家有处心照不宣的禁地，除每日专门负责洒扫看顾庭院的人外，未经允许不准任何人踏入。

    被安排去庭院内部的仆人有一个共同点：哑巴。

    禁地的面积至少占三座五条悟的新庭院那么大，从外部高处眺望那里看到的风景比五条家其它任何地方都要有生气得多。

    好奇御三家的人对那里态度神神秘秘的原因，想进去冒险的小六眼被闻声而出的哑巴家仆拦下，守门的眼盲耳聋的家仆开口劝他回去。

    态度毕恭毕敬，却一步都不肯让出。

    请问悟大人是迷路了吗？对不起，请原谅我们的冒犯，这里荒凉偏僻年久失修，没有可供悟大人观赏的地方。

    五条悟想，骗人，望远镜看到的景象根本不是这样的。

    会说话的仆人听不见看不见，听得见看得见的仆人不能说话，争辩都成问题。

    未经家主允许任何人都不许踏入，连在五条家横行霸道的五条悟也不例外。

    这让自出生起基本没被拒绝过的五条，心态从本来只想爬上那棵据说活了百年还是千年的梨树玩一会儿，转变成一探究竟揭开禁地隐藏的秘密的执念。

    有些秘密为御三家共享。

    五条随机挑选一位幸运落单的禅院家术师进行审问。

    听说里面关了一只修成人形的九尾狐妖，与其说话会死。这是自认倒霉的禅院家术师泄露的信息。

    御三家口风最不严，明面上家风最差的当属禅院家吧。

    月明星稀的一天夜里，蓄谋已久的五条悟用咒具无声放倒看守庭院内外的仆人，大摇大摆地跨进他出生前的几个月开始存在的年久失修的禁地。

    没有贴满墙壁和梁柱的咒符，更没有咒灵特有的污秽咒力气息存在。

    什么嘛，超容易就进来了。

    庭院四面的房梁上悬挂青铜雕花风铃，随着夜晚的微风轻轻摇曳，响起清脆悦耳的铃。

    *

    外部距离过远，即使用望远镜观察也看不清晰，六眼告诉五条悟的情报是庭院里有咒力强大的生物。

    此前关注点在庭院中心的梨树上。

    因此当五条悟亲自站在庭院中才发现这里内部的建筑不是日式风格，仰头朝上看才知梨树上白花花的东西不是树干被涂上白漆，而是几条交叠在一起的白色狐狸尾巴，偶尔有几簇浅金色混在其中。

    大约六七岁的穿草莓红薄纱公主裙，戴狐狸面具的白发小女孩软趴趴地卧在树上，尾巴服从重力保持下垂的状态。

    屁股后面长尾巴，果然是狐妖。五条悟心想。

    喂。

    喂。

    你谁。

    你是谁？

    为什么闯进我家？

    原来你就是九尾狐妖啊。

    无礼之徒！

    学人精。

    说话顺序总在调换，谁才是学人精。

    趴在树上的白发小女孩甩了甩几条毛茸茸的大尾巴，懒洋洋地瞥了眼五条悟。

    她一眼看出这家伙身上流淌五条家的血液，继承了祖传术式兼备六眼，人类，你有什么愿望？今年秋天第一次见仆人以外的人，罕见的新面孔，要拿走他的什么才能看到他哭？

    骤然失去情感的语气透露出她早已习惯被人找上门祈愿这件事。

    狐狸也有鸳鸯眼？

    五条悟发现她左右眼的虹膜颜色不一样，仿若波斯猫一般的鸳鸯眼，还认真地反复数了数她尾巴的根数。

    她不是九尾是十尾狐。

    那就听说九尾狐会喷火，你表演一个让我看看。白发蓝眼的漂亮男孩把手揣进口袋，仰头挺胸，语气中夹带着有些许欠扁的期待。

    不合格的祈使句，在束缚的保护范围内，不诱导便不生效，不过世俗对狐狸的狡猾认知未必没有道理。

    小女孩摘下了狐狸面具。

    好啊，你拿什么来换？

    *

    禁止在与九尾狐的对话中使用祈使句。

    禁止与九尾狐直视。

    禁止

    咒术界高层禁止五条家过多接触九尾狐，御三家内部明令禁止族人向九尾狐许愿。

    人心难测，偷偷找九尾狐许愿的现象屡禁不止，甚至有传言说加茂家的正妻也去过。

    一有违规的事情曝光，闲得命长的高层们就会开启新一轮无用的会议并持续几天几夜。

    与九尾狐相关的禁令缠在一起当柴烧能燃烧三天三夜不熄，但就算这样也没有任何人直接干涉九尾狐。

    五条悟去东京读咒术高专以后，勉强算被家主养大的九尾狐更是光明正大地跟着他去读高专。

    头也不回地离开五条家，一次都没有回去。

    九尾狐将危害所有人。

    狐狸翻脸无情。

    高层和五条家的人日常警告或提醒五条，就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