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毅不懂他是?什么意思,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殿下为何这样?说话?大黑来了,说明城外的东大营至少已经安全了,至少,我们不必再担忧我们后备不足的问题……”
齐墨打?断他:“都统大人,你有?没有?想?过我们被困在这里足足有?三四天了,为何东大营在此时?才能逃出?来?”
徐毅不以?为然的接话道:“当?然是?咱们东大营把那群黑乌鸦甩脱了,这才拖了这么些天来的。你瞧,大黑不也来了吗?还给我们送了封信。”
齐墨还想?再说,却被徐毅制止:“好了,殿下不必再质疑了,东大营都是?些什么人我很清楚,都是?陪着三个将军出?生入死浴血奋战过的人,这点殿下还是?不用担忧的。与其在那里怀疑这个怀疑那个的,殿下不如来看看大黑带来的性,看看东大营那边是?怎么说的。”
齐墨被他呛的没办法,只好接过徐毅递过来的信,展开读下去。
这个字迹一看就是?容叔的字迹,书写工整,不急不缓,看得出?不是?在慌忙之中写出?来的这样?说,徐毅说的话确实有?点道理。
信上说,东大营已经朝平城这边逼近,这是?一封来问他们安危的书。
齐墨收了信,小心翼翼的叠好,觑着徐毅的脸色,还是?开了口:“都统大人,我知道我这么一说你会不高兴,但?是?大敌当?前,一条人命都不容我们忽视。这件事情确实有?疑点,我还是?想?给大人您打?个预防针。”
徐毅本来就有?些不高兴了,但?还是?耐着性子道:“怎么?”
“依我看来,此事疑点有?三:第一,大黑一直跟着东大营的部队,如果有?心传信过来,不可能这几日以?来都没有?接到半点消息;第二,兵法有?云,速战速决,一场战事如果拖得越久,那么精力消耗的也就越快。东大营浩浩几千人,在这窄小的山林之中隐藏,一定耗费了许多精力,而?敌暗我明,东大营不可能占到太多优势,只能一边隐藏一边反击,那么,保持优越战事地位的敌方,是?怎么输给已经筋疲力尽的东大营的呢?还有?第三……”
第三点他还没开始说,便被徐毅不耐烦的打?断。
“我说了不要胡乱怀疑,东大营传来的信上都写了,他们已经安全逃离,不日将要抵达平城,用不着我们在这操心什么。况且写信的人是?养育殿下十多年的容大人,殿下就算再怀疑,也不应怀疑到他头上去。”
齐墨张了张嘴,还没说话,院门便被人粗鲁地推开——
一个将士气喘吁吁的闯了进来,身上还带着淋漓的鲜血:“大人!殿下!他们攻城了!”
齐墨盯着他的眼睛,问道:“还说了什么?”
不知为何,那个将士的神情有?些胆怯,不敢直视着他的眼睛,良久,才讷讷道:“殿下,贼人……贼人点名要您出?去,不要沈将军了……”
他这话一出?,众人的目光一下子都集中在齐墨身上。
齐墨却垂下眼睛,浅浅的笑了一声:“来得倒好,这下只怕他不兑现承诺了。”
等齐墨抬起头的时?候,徐毅清清楚楚地看见?他脸色不是?悲伤也不是?惶恐,更没有?半毫的震惊,而?是?带着一丝愉悦的安心感。
徐毅心中警铃大作,一只手作势拦在齐墨胸前,问道:“”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要干什么?”
齐墨摇了摇头,却笑看着他:“我能干什么,这仗还没打?呢,我难道还能做逃兵吗?都统大人,您放心好了,我不是?那种?临阵逃脱的人,更不能自大到可以?牺牲自我。”
他说完,指挥身边刚才那个报信的小厮,说道:“召集城内所有?的东大营余部,我们迎战!”
徐毅早就依照齐墨吩咐,搜集了城内所有?能够搜集到的兵器,再加上把太守府上的武器库也搜罗了一番,这才勉勉强强大致凑够了人手。
可若是?他登上城楼,一看门外乌泱泱。几万大军不是?他们这些蝼蚁一般、还是?好不容易凑齐的人们能够抵挡的。
门外已经用攻城木在剧烈敲击着城门,幸好平城的城门,虽是?年久失修却也坚固非常,这才没让门外的军队在一时?半会儿之内就攻克进来。
徐毅已经穿戴好了身上的盔甲,只等待齐墨一声令下,就做开路先?锋,冲出?门去。
谁知齐墨摆了摆手,目光浅澈温和,对他轻轻说:“都统大人,还是?我来吧,将军既然已经把平城委托给了我,就应当?是?我来做开路先?锋,你留在平城城内善后。若是?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又跟在将军身边这么多年,他一醒来发现你不在了,将军必然会很伤心的。”
徐毅愣愣的听着他说完了这么一大串,半晌才吐出?一句话来:“那你呢?你走了,将军醒来没看见?你,不会很伤心吗?”
齐墨摇了摇头,诚实道:“当?然会啊,但?这本身就是?我的职责,是?我应该做的,怎么能推诿给你呢?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