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修笑了声,眼中却全是悲伤和痛苦:“不,是……吻痕。”
左青眉心狠狠一皱。
“我当时快要疯了,问他到底怎么回事,是谁欺负他,他一开始不肯开口,后来才告诉我,三个月前,他的一个老师在放学后把他留了下来,说是要私下谈谈学习上的问题。他把裴珉带上了车,借口带他去边吃饭边聊,却把他带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
“对方是个富二代,两个人把他按在床上,还拍了视频。”
裴修的声音有些颤抖,说完这句,终于说不下去了,用力闭上眼,一滴眼泪便顺着脸颊划落下来。
周围的其他罪犯们还在三五成群地谈论着审判或者各自的犯罪技巧,一片热闹又轻松的场面。
他们的笑谈和他的悲痛放在一起,对比格外鲜明。
左青扯了扯衣袖,伸出手用袖子擦了他的眼泪。
他睁开眼睛,眼眶已经红透。
她说:“先别说了吧。”
他摇头:“让我一次说完,总比下次再继续要好。”
他轻轻咳了一声,让嗓音听起来不那么哑:“他们用视频逼他听话,说如果他不照做,就会把视频直接发到网上去,而且会告诉所有人,他是我的弟弟。”
“他们威胁他,说如果别人知道堂堂影帝的弟弟居然被……那连我也会被所有人嘲笑,以后再也别想混娱乐圈。这都是些屁话,但他一个十岁的小孩子哪懂这些,为了我……他为了我,妥协了。”
尽管已经尽力克制,他的眼泪还是不受控制的滚落下来,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出在说什么。
“抱歉,”他笑了下:“我忍不住。”
左青歪了下头:“眼泪是珍贵的珍珠,如果忍不住流下来,就说明遇到了比失去珍宝更难受的事。”
裴修吸了口气,努力平复下来,继续道:“总之,我要报仇。不光是为了我弟弟裴珉,也为了其他和他一样的孩子——他说不止他一个,那些孩子都会在周六被叫到同一个地方,被不同的人……那些人都是些富二代公子哥,他们不一定是□□,但这群含着金钥匙出生的混蛋一向无所事事,为了寻求刺激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我根据裴珉提供的信息,先以询问学习成绩的借口把那个老师约出来了,然后我囚禁了他,撬开他的嘴,问出了欺负裴珉那个人的信息。”
他说到这里,看了左青几秒:“那个人,就是杀死你大学同学的真凶。”
左青点了下头没说话,等着他继续。
他说:“当时我不知道,我把他也抓了,两个人都被我绑在了一个租来的小屋子里。我拷问他们……用了一些不那么好的手段,最后从他们嘴里得到了幕后组织者的资料。”
他顿了顿:“还记得周央吧,就是在改造人那场审判里被我杀死的男人。”
“记得。”左青问:“就是他?”
“对。”裴修说:“虽然我们平时生活的环境看起来很平静,但其实私底下还有很多见不得光的事情一直在发生。比如吸.毒、贩.毒、强迫卖.淫,人口拐卖,甚至枪支弹药走私之类的事从来没有消失过。而这个周央,就是其中一个这样的组织里的老大。
“所有违法的事他们都做,找男童让富二代们玩乐对他们来说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个小乐趣。小孩子很容易被威胁和控制,富二代们除了钱什么都没有,所以他们就用这种方式来赚取大量金钱,以提成的方式付给那个老师。”
“你知道吗,周央表面上还是一个流浪动物收容所的创建者,一直以一副大善人的样子出现在宣传视频里,呼吁所有人爱护动物。但他和那两个人不一样,他身边有很多人保护,也知道我是裴珉的哥哥,绝不会被我轻易抓到。”
他冷笑了声,说道:“我没办法杀了他报仇,只好把老师和富二代的招供都录成了视频,寄到警察局的同时发布在了网络上,避免有公职人员和他勾结。”
“网络上的视频很快被处理了,官方说是谣言,还随便找了个人打上马赛克说把造谣者抓起来了。但他们知道这件事不是假的,所以即使真有勾结者,也不敢在那种情况下出面阻拦。不久之后,周央就被抓起来判了死刑。”
裴修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才说:“而在我发出视频之后,我就逼那两个人喝下毒药自杀了。我不想手里染上两个畜牲的血,但说到底人也确实算是我杀的。”
“当时……”他呼出口气,盯着左青的眼睛说:“那个富二代为了求我饶过他,把他做过的恶全部交代了,包括他不久前的一个夜晚磕了药开车经过睿扬路,下车呕吐时被一个跌跌撞撞的人撞了一下,于是伙同一个朋友一起打人,不小心把人打死的事情。”
左青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
“也就是说,在你打了那个同学之后不久,他因为受了伤走路不稳碰到了富二代,他们两个人就打死了他。”
裴修低下头,声音小了许多:“真的很抱歉,我当时一心报仇,根本没有考虑过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