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新年,于林啸那边的事情准备的差不多了,专门抽出了几天时间来陪沈昀过生日。
具体做的什么准备,回来沈昀问他也不说,只是粗略地透露了一些大概。每天回来于林啸都非常疲惫的样子,带着一股混着泥土的冷冽气味,到了家里便倒头就睡。
新年的钟声敲响的时候,宝宝刚好满百天了,于林啸似乎良心发现,觉得应该履行一个父亲的责任,和沈昀商量着把孩子的正式大名定了下来。
于林啸一个没有经受过国学熏陶的洋大学生,一开始对起名字这种事真是没有个想法,还是沈昀提了句,希望宝宝长大之后做一个明亮灿烂的男孩子,才有了些灵感。
除夕这天晚上,于林啸难得亲手下厨,包了洋葱牛肉馅和韭菜鸡蛋馅的饺子,搓了黑白芝麻馅的汤圆,还料理了一条大鲫鱼和二斤虾蟹,凑了一桌子下人吃了个热闹点的饭。
桌上有杜雅带着他那个做护士的妹妹,还有一些沈昀眼熟的宅子里的帮工,都十分安静,只低头吃饭。
宝宝照旧是保姆带着,但于林啸觉得自己也应该熟悉熟悉孩子,不能让这小东西一直粘着沈昀身上,这以后有些事情也不太方便。
这边地处深林之中,一般是没有网络信号的,也就是说上网是件很稀罕的事情。
平日里,沈昀呆在宅子里,不是健身就是看书,顶多拼拼图做做手工,无聊得要死。
吃饭的时候,他还不住看向餐厅墙壁上悬挂的时钟,想着这个时间春晚应该马上就要开始了,心里不免有些遗憾。
于林啸偷偷打量着他的脸色,八点刚过,就拉着沈昀去楼顶。
“这是去干什么?”沈昀有些疑惑。
于林啸以前脸上藏不住事,喜怒哀乐都表现得尤其明显,但现在成熟了许多,见沈昀好奇,也只是眨眨眼睛,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宅子的楼顶上有一个小阳台,放着花花草草,遮阳伞和椅子小桌,平日里沈昀呆得无聊,会上来浇浇花透透气,看看风景。
此时的楼顶,却比平时多了一块投影屏幕,正对着两张椅子放置着,上面一片漆黑,什么也没有。
现在是晚上,天已经完全黑了,因为是山林中,所以天空的星星格外明显,闪烁的星光下,林子中一片静谧,只偶尔传来鸟兽的鸣叫。
于林啸带着沈昀坐在椅子上,面朝着宅子前的空幕布。
沈昀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就被于林啸吻住了双唇。
“宝贝,新年快乐。”
一瞬间,耀眼的彩灯在周围亮起,发出星星点点的光芒,投影屏幕也亮了起来,春晚的舞台缓缓展开。
沈昀惊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问:“……这里不是不通网络吗?”
于林啸满意地笑了:“你以为我这几天浑身泥巴味是干什么去了?”
沈昀讶异得瞪着双眼,似乎没想到于林啸能做到这个程度。
于林啸竟然为了给他看春晚,带人挖地埋网线去了。
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脸颊和眉眼在淡黄的灯光中泛着暖意。
于林啸不满道:“要不是怕暴露位置,我还想放烟花给你的。”
沈昀安慰道:“你已经很用心了。”
于林啸摇头,“后天你等着瞧。”
他抱着手臂,目视前方,明明已经是个成熟的大男孩了,却像个赌气的小宝宝似的,弄得沈昀想笑。
眼前的屏幕中,第一个节目已经开始表演了,热闹而喜庆的音乐声中,沈昀第一次有了家的感觉。
曾经,就算部队过年有轮休假期轮到他了,他也会拒绝。因为空荡黑暗的房间比起艰苦的兵营来说更难以忍受。
沈昀那时候觉得,自己是没有家的。
但是黑暗中,灯光下,满声泥巴味的于林啸做着大学男生才会做的讨好女朋友的事情,沈昀却突然想道,自己还是幸运的吧。
“宝宝叫于烁吧,闪烁的烁,”沈昀说,“我希望他长大之后,能成为一个像今晚的星星一样明亮热烈的人。”
于林啸歪着头想了想,“好,但是于灯泡也不错。”
沈昀一拳揍到他脑袋上。
……
十点多的时候,沈昀觉得有些冷,于林啸便陪着他回卧室休息了。
卧室里保姆坐在婴儿床旁边的小凳子上,困得打盹,看到沈昀和于林啸进来,惊得一下子站起身,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地面。
于林啸没说什么,让她出去了,顺便把门关了起来。沈昀上前看了看宝宝,小声嘀咕道:“烁烁你这睡相怎么这么像你爹。”
耳朵灵敏的于林啸顶着头上的包凑过来,道:“像谁?像谁?”
沈昀笑着给他推开,“烁烁睡觉呢。”
于林啸就不,抱着沈昀磨蹭,渐渐摸到一些平时不能摸的地方,沈昀发出一声低喘,有些愠怒地瞪了于林啸一眼。
那一眼真是正中于林啸的红心,哪还能停下来,倒摸得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