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乎在迷迷糊糊间说了些什么,但记忆里没有说出口的内容。
不知过去多久,总能感觉到身旁有人在交流,各种声音交错在一起,又都压低了,无法辨认究竟在说些什么。只隐约听到了什么修为、穆涣这样零碎的词。
还有我姐的声音,她……似乎很慌乱,说话都带些哭腔。
等到安静下来,恍惚间又仿佛见到了许多格外熟悉的景象,都不是什么令人愉悦的场景。
再醒过来是在床上,周围布局十分熟悉,看样子已经回到了韩柳宗,并且是在剑峰。
还是头疼。
我姐坐在床沿,正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并伸手狠狠掐了一把我的脸。怎么说,我十分怀疑她是和掌门学的这动作,这与掌门如出一辙的下手极重。
大概是禁锢效果结束就去找我了,当时我半个身子都是血,希望凌霜君有给我挡着点,没把她吓到。我咽下丹药,下意识摸摸身侧,确定寒光在边上之后问她:“凌霜君?”
我姐往隔壁瞟,依旧没松手,力气大的想靠掐脸掐死我一样,说:“活着。”
那没事了,没白去。
我听到有人说:“小五,下手轻点。”
是韩宗主,她见我姐松开手,就有些无奈地看向我:“与你说过别冲动,怎么还这样莽撞。年纪不小了呀,鹿鹿。”
可能不该说是冲动,而是冲去送命,我知道这回行事草率,也就只是当时觉得自己很冷静罢了,能活着回来算是运气好,这么做确实让别人担心。而且我姐说过别去找凌霜君,因此我很是心虚,不太敢和她们对视。
好在韩宗主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是温声问道:“觉得怎么样?”
我想了想,说:“没事了。”
觉得单口头上说没什么信服力,我就准备站起来,没想到人是清醒了,腿依旧软着,刚下床就差点摔地上。
我姐赶紧扶起我,把我按回床上,怎么也不肯让我再下床。弄得好像我残废了一样。
虽说确实是这样,腿仿佛不是我的了。
韩宗主告诉我,我晕了六天,被带回来时离死就差那么一点。她说着,用手比了一下不足一厘的距离。
她不是喜欢开玩笑的性格,会这么说,明显是那会儿我真的离死不远。我沉默。
嗯……我以为休息一下就好,原来那么严重。
至于觉得乏力,韩宗主解释是因为灵力透支严重,不像其他肉体上的伤能找医修或是靠丹药,这得慢慢调养,暂时别下床比较好。
大致说完应有的状况,韩宗主打量我,略微皱起眉:“脸色这么差,还有哪不舒服?”
她看出来了,我就说:“头疼。”
渡劫以后总是会间歇性的头疼,不严重,不会危及生命,外表也不容易看出来,我就没在意。
“和你说几次了,不舒服就来找我,找不到我,在宗门里随便找个丹修也比硬熬着好。”韩宗主神情挺无奈的,起身走到我上问起状况来,“什么时候开始的?疼得厉不厉害,还有什么其他症状吗?”
我像以前那样把手伸过去,一一回答。
她搭上我的手腕,用灵力探查过,显得有点疑惑:“暂时看不出什么问题,脉象和灵力都很正常……那些丹药用多后遗症也没有头疼。”
她皱着眉思考,最终说:“回头我去问问如似,她平时管你们更多点,说不定知道。”
头疼只是小毛病,真的要出事也拦不住。我又说了一次:“没事。”
韩宗主就收回手。
“既然觉得没事,那我们说写别的吧。”她笑着问我,“鹿鹿呀,当年卷面分这么高,和我说说最基础的用药条例是怎么写的?”
适量用药,不短时间内大量使用丹药,注意药性。我一回想,更心虚了。
当时我觉得自己肯定打不过穿越者,几乎都是卡着丹药使用的最高上限,也没管药性相不相冲。大抵可以说是,知法犯法,拿自己的命当儿戏。
哪怕修士对生死看得很开,但那不是作死的理由。
“还有,用了传送符?”她说。
大概是凌霜君说的,看人凭空消失,也能猜出那几张符的用处。我点头。
宗主再次皱起眉:“地点在哪?”
我说:“沼泽中央。”
当初这几张符是掌门无意放进来的,我去询问用途时,她特意强调了地点,说那地方修士都很难存活,千万别误用。
韩宗主才稍稍放心些:“那倒还好。”
“只是你得记得,这么做可是将危险转嫁给他人了,这回我们帮你处理,下不为例。”她语气和善,“否则往后如似想把你丢去合欢宗看门,我可不拦她了。”
我摆出副乖巧的模样点头——先前以为掌门说的让我去看门,看的是韩柳宗的大门,合欢宗……就算他们并不是凡间话本里那样的宗门,我也不是很想去。
韩宗主看我反应,这事也就到此为止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