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2月1日
见他抬腿要踹,我没选择硬吃,而是借力将他推开,然后进步跟上,俯下身去,停在刚好距离。同时右臂弯曲,沉在腰间,带动身体,后拉到合适的位置。
怒目圆睁,寒芒闪动。拳头攥紧的瞬间,落在斜后方的脚尖忽然旋转,接着是胯部,腰肌,肩膀
“咻!”
随着从口腔里爆出的短暂气流,我的整个身体如同上满劲的发条突然失去束缚那样,在一次转瞬即逝的猛颤间将我的拳头以惊人地速度,由后向前推射出去,而落点,正是他的腹部。
信心满满一击,饱含愤恨与怒意。如果不出意外,他会硬吃下我满含诚意为他送上的这记爆肝拳。隐藏肌肤下层的内脏受到猛烈冲击,在胃痉挛或膈肌痉挛的作用下,他会迎来此生最大限度的痛感,同时伴随强烈的窒息感与不适感,并被长时间的窒息所纠缠,在迷走神经的复交感中品味到从未有过的濒死体验大套餐。
如果不出意外,他可能会晕厥几分钟至几小时,同时伴随失禁。他可能要在医院度过几晚,然后花上几周,甚至几个月的时间来好好调理身心,争取从我下一击重拳所造成的心理阴影中摆脱出来。
可惜,就在我的拳头与他的肌肤完成接触,即将凹陷的前一秒,突然被人群中传来的爆喝给勒住了。
“都住手!”
人群分离,最先映入眼帘的是苏珏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她急速向我跑来,紧随而至的还有几位故意扮出一脸凶相,身穿警服的中年大汉,
“警察叔叔,就是他!”苏珏指着陈浩,委屈巴巴地哭诉道。“那个臭流氓,刚刚就是他欺负我!”
“你!还有你!干什么呢!?赶紧放开。”
分析完眼前的形式,我大致猜出了苏珏意图。人都来了,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放开陈浩,然后心不甘情不愿地举起双手,尽可能做出无辜的样子。
“嚯?怎么打的这么狠?”
“好家伙,这血留的……”
“那人是不是尿了?”
几名警察围上来,同时嘴里没闲着,先将我和陈浩分开,确认控制住现场。其中有位负责录像的警探没有上前,而是手忙脚乱指挥人群,同时还要抽出精力去安抚苏珏,在她添油加醋的叙述下竭尽所能地记录着现场发生的一切。
之后,我们几人在警察的安排下开始陈述事情的经过。商场负责人也赶来了,主要是因为我脸上的伤看着实在太惨,而且都是新的,还在流血,实在不好解释。
陈浩被吓得当中尿了裤子,已经足够丢脸了,他又理亏,围观的群众也多,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一味强调,再三追问能不能追究我的责任,可我那一拳没有实打实地夯在他身上,他没有受伤,根本找不到追究的理由。
幸亏我收手的足够及时,不然我今天晚上估计要在看守所过夜了……
确认只是言语冲突,并没有造成实质伤害,警察也没有多说什么,简单做了笔录,又教训了几句,然后就放我们走了。
处理完这些,苏珏和我们道别。事后,我和若兰手拉着手,一路去往车库。踏出电梯的瞬间,若兰的脚步突然发软,然后踉跄着,直接坐在了地上。我紧忙上前搀扶,废了好大力气才把她抱起来。
打开车门,把若兰放在副驾驶的位置,系上安全带,带她离开这片是非之地。一路无话,时有抽抽涕涕哭声飘来。声音微弱,凄凄惨惨,我听着难受,翻箱倒柜想找根烟抽,刚叼住,又紧忙放下了。
算了,若兰还在,等会再抽吧
夏夜的凉风从半开的车窗灌进来,两边的路灯飞速向后排开。半小时左右的路程很快走完。抵达目的地,我把车停在了小区门口,没有开进去。
“到了”
至此,我陷入沉默,踌躇许久,终究还是没能做出挽留的决意。
“下车吧,别让笑笑担心了……”
“我不!”
听出了我的弦外之音,若兰立刻感受到危机,一口将我回绝,然后异常固执地坐在原地。
车厢内,再次陷入沉默。只能听到时起时落,断断续续地呼吸声。她面带痛色,酝酿许久情绪终于无法忍受,眼泪开始增多。我叹了口气,想要安慰她,又不知如何开口,只得困在原地,用沉重的鼻息缓和扭到撕裂的心情。
悲伤一旦开始融化,再想收回,必须要给内心一个合适的理由。若兰哭了好久,像是要把心中的惆怅和酸苦流干流干似的。眼见她喘气的间隙越来越短,我不忍她再这样伤下去,当即决定打破僵局,不再沉默不语。
“若兰”
我用生硬地语气呼唤她的名字,拼命组织词语,想方设法抛出那个困扰我许久的问题。可是,真要出口,又觉得如鲠在喉。
她面带忧伤,用几近绝望地语气问:“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一声落下,我呼吸忽然一停,嘴唇颤地厉害,心疼的像是要裂开了。
“对不起,我真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