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
“哎,小梅,咱们科副主任怎么老捂着腰啊?”
“你说老贺?哦你刚来还不知道,他啊年初就这样了。脊椎不行了吧,可能是。”
“什么?他看着也不老啊。才三十多,脊椎就不行了?”
“三十多怎么了。天天坐办公室,还不爱去外边运动,慢慢儿不就熬坏了……啧,谁知道呢。我也是瞎猜的。”
“唔,那倒是。唉,副主任也太辛苦了。”
“可不是吗。”
……
-
【一】
“贺见深……怎么还不回来……喵嗷——慢死了……嗷——”
米洛全身只挂了一件齐臀小短裙、赤着脚在客厅里转来转去,呼吸杂乱而局促,白皙的面颊也让汗蒸得淡红。
女孩看着二十出头,个子很高,虽纤瘦却也骨肉匀停、尤其两条腿长且细白,略灰的栗色卷发至末梢则渐变成黑、未经烫染浑然天成,清亮眼眸亦无美瞳加持、而细看竟透出晶莹的蓝……漂亮又出众的模样,哪怕脸色狰狞大口喘粗气也丝毫不影响美感。老天赏饭吃,这是布偶猫兽人普遍的优势。
但长得漂亮发情期就不用难受了吗?那必须不。
成年兽人的发情期最长可达半月,虽然一天只有十几个小时但也挺要命的。加之兽人相对于人类,欲望本就更加强盛、且难以克制生理本能,吃抑制药都不一定管用。对于特殊时期的米洛,若得不到解决,连呼吸都成了加倍的煎熬。
与伴侣——至少她把和她同居的男人当伴侣——一天长达九小时的分离让她极度难耐、身后蓬松的大尾巴扫来扫去,暴躁拆家都无以泄愤,唯有钻进衣柜里抱着伴侣的衣服自慰方能纾解些许。每一次射在贺见深的衬衫里,她枯井似的心底才会短暂地被满足感浇灌。
自欺欺人一两次还好,多了照样乏味。自行解决做得多了,一个下午已然过去,眼看外头天色已晚,整个衣柜里贺见深的气息都快要被米洛自己的信息素覆盖。她烦躁更甚,但又能怎么办?她知道这样不好,伴侣不会喜欢的,她自己也一样。
“贺见深……贺见深……”她像喊仇人一样咬牙切齿咀嚼男人的名字、翻来覆去,把脑袋深深埋进柔软的衬衫布料里、大口大口吞吐着逼仄空间里不再新鲜的空气,贪婪地吮吸亚麻纤维之间藏匿的最后一丝贺见深的气味,“……我,我想要你……”
一秒也等不了。
-
钥匙转动的声响像是救星一般。
米洛头顶一双猫耳“蹭”地竖起,尽管隔着衣柜的门板、男人进屋牵出的动静闷闷地传进来,在米洛耳中仍是最动听的。
她跌跌撞撞爬出衣柜,步伐带着紧张的节奏直奔玄关而去。毕竟是猫科动物,和殷勤活跃的大部分犬类不一样,基因里或多或少刻着些许骄矜。
贺见深正在玄关换了鞋,手臂上搭着刚刚脱下来的夹克外套,一瘸一拐地走进客厅。他昨晚才让米洛折腾得够呛,这时候她也黏黏糊糊贴到了他身上蹭来蹭去。女孩草莓味的信息素甜丝丝地灌进他的鼻腔,昨晚乃至从前许多个夜里的羞耻情景悉数闪过脑海如走马灯,腿间莫名一凉、酥麻的余韵打起了转儿,腼腆含蓄的男人不由得再度绷紧了肩颈、尽管已然劳累一天疲惫不堪。
“贺见深,你终于回来了——喵呜……”女孩对此毫无自觉,抱着他声音闷闷地呢喃。
很久以前她就已经发育出了完整的人形,然而声带还是可以发出猫科动物甜腻柔软的叫唤。脑袋也胡乱在他锁骨和胸口磨蹭,鼻尖唇瓣屡次蹭过男人光滑的颈侧、隔着薄薄一层衬衫流连着男人细腻光滑的肤质。长到近乎拖地的蓬松尾巴也不知不觉缠上了男人细瘦的腰、像一条毛茸茸且饥饿的蛇。
伴侣的归来让她安心许多。男人身上干净清新的气息真真切切将她环抱,是她的良药也是催情剂,心底的渴求随之不减反增。年轻的女性兽人极尽力量环抱着跟前的伴侣,尽管并不像狮虎这类猛兽一样锋芒毕露,侵略性和占有欲仍在亲昵黏人的伪装下悄然流淌、分毫不逊色。
她全身的重量似乎都压在了贺见深身上,虽然并不笨重,但她身形几乎和男人一边高,男人腿间也仍有阵痛、扶了下墙才勉强站稳。
撸猫的确治愈人心、尤其在猫主动往你怀里拱的时候。然而越过女孩的肩膀看见一片客厅的狼藉——破烂的衣服、泼洒的猫粮、打翻的花瓶……贺见深的心情实在美妙不起来。兽人alpha。他果真还是低估了这个词背后的意义。
他闭了闭眼睛,到底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抬手拍上女孩的肩膀、温暖的手掌顺着米洛后颈一路抚摸到背上,很久以前米洛还是只一臂长小猫咪的时候他就是这么做的。虽然现在的她显然没那么好哄了。
不然他也不至于把自己都搭进去。
“唉,米洛,你这又是何必……”自己养大的猫,贺见深终究是生不动气。男人声线本就温和清亮,此刻又添了些疲累和沙哑、显得软乎乎的,“闹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