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忙下去取, 但一路上他又觉得奇怪,薇兰姑娘不是没有受罚么, 听说是被安排到御前奉茶了,算是小惩大诫,让她学些规矩, 怎么又受伤了?难不成在御前行走,楚王瞧她不顺眼,就打她了?
被暗中议论的九微澜蹲在御书房外狠狠打了一个喷嚏。
她原本还想把手背上的伤修复, 如今又被朱尘瞧见了,为了博得同情,她只能让它继续痛着。
不过是些小伤,她倒也不在意,只是蹲在地上腿麻了,站起来的时候差点没站稳。
朱奎正好从书房跨出来,见她一个跌列差点要摔到地上,条件反射伸手一把将她搂住:“你干什么?”
九微澜忙站稳身子:“蹲久了,腿麻。”
“让你来御前奉茶,你倒是挺会偷懒,就蹲在门口。”朱奎把手一松,脸色特别难看。
九微澜觉得这人真他妈来事儿:“不是陛下把我给烫伤了,让我出来的么。”
“你是烫的朕!”朱奎实在看不上这女人,偏偏她是自己现如今最亲血脉之人喜欢的女人!
强压着怒气,他将袖一甩,嫌弃的拍了拍自己的衣摆:“留在这里跟张德临把规矩学了,什么时候学好了,什么时候朕再送你回宣化宫。”
张德临是朱奎身边的大太监,也是整个楚王宫的太监总管。
九微澜就这么被甩下了,看着朱奎怒气冲冲的离开,也不知道自己招惹他哪儿了。
这家伙但凡是郁止前世,她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张公公原本是服侍朱奎的,如今被留下来照看一个美人,觉得自己真是被大材小用了。但是毕竟是皇上下的命令,他还是得遵守的。便对九微澜道:“薇兰姑娘,请吧,奉茶的规矩,我好好教教你。”
九微澜:“……”
……
九微澜是亥时回的屋,那时她已经累得瘫倒在了地上,觉得便是从前修炼时也从未觉得如此这般透支过身子。
张公公简直是要命,是修仙者的克星!
她疲惫的躺在床上,连鞋子都懒得脱。储物袋里的狐岚早已在她倒第三杯茶的时候就溜走了,显然是不想陪着她受苦。
修仙者通常是很少会觉得累的,除非灵力用尽,但现在九微澜灵力仍充沛,竟然也累得倒头就睡,根本不想什么调息啊、修炼什么的。
屋内桌上的油灯微微闪烁,映照在她脸上,有几缕青丝滑落下来,拂过了她的脸庞。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见“咯吱”一声,屋的房门被打开。
有一道身影走了进来,竟是朱尘。
他来到九微澜的床榻边,衣衫拂过床沿,轻轻的抬手将她的手掌握起,小心翼翼取出了玉容膏,涂抹在她烫伤之处。
油灯的火光跳动着,将他那张俊美的脸照得透亮。
“我一定会想办法将你带回宣化宫的。”他轻轻开口,像是在自言自语。
九微澜因为太累,已经睡去,但是她天生的警惕还是让她察觉到有人出现在身边,很快就颤抖了一下眼帘。但是她没有睁开,因为她意识到坐在自己床榻边的人是楚尘王朱尘。
“原以为此生我会孤独终老,直到遇到了你。”
他的声音从边上传来,仿佛是在对她说。
“你出现了,我身边的花便开了。从前我无欲无求,现在我却希望能够看着你,有你陪在我身边,唯有如此,我才能心圆意满。”
“你说,我是不是太贪心了?”
九微澜默默听着,听到这里甚至以为朱尘是不是知道她已经醒了……但若是知道她已经醒了,他必然是不会说这些话的。
她知道朱尘对她很有好感,却不知道他心里原来藏着这么多话。
忽然感觉到脸颊上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轻轻一触,九微澜差点就要睁开眼睛来!
刚才那是……
但是很快,这种触感便离去了,她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是朱尘站了起来,离开了她的榻边。
当门被关上后,九微澜便立刻坐起了身,看着窗外那远去的身影:刚才朱尘是不是偷偷亲了一下自己的脸?!
***
第二天,九微澜再次回到御前为朱奎奉茶。
张公公端着一罐膏药来,送到朱奎面前:“陛下。”
朱奎取了一块擦拭了自己的手背,又抬眼看到边上站着的九微澜,将那膏药推了过去:“赏赐给你了。”
“啊?”九微澜有些茫然。
张公公立刻道:“还不快谢恩,这可是北朝国供奉的玉容膏。你知道它多么珍贵了?北朝国三年得三罐,将其中两罐送给了陛下,陛下舍不得用,便将其中一罐赐给了尘王殿下,还有一罐就在这里。”
“可是……”
九微澜记得早上起来的时候,也在自己房间的桌上看到了这玉容膏……想来是尘王那罐,也送给了她。
朱奎不悦的看了过来:“怎么?你嫌弃?”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