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走廊飘荡着留声机里传出的歌声。三两个姑娘站在廊前低声聊天,空气中散发着微微的烟味儿,是哪位在抽大烟了吧?
邱瑜平呆在房间里休息,李晋去别的屋里找娘们鬼混了,他可没这份心情,一直琢磨着大师哥来了之后要怎么对付这伙人。他们想要逃跑必须得有对付“飞僵”的手段,只可惜他对怪力乱神的东西不甚了解,到是大师哥比较在行。
想着想着,睡意渐浓,他便盖上被子准备睡去。
半梦半醒之际,忽然闻到一股很浓的中药味儿,随着凉风飘入床帐内,弄得他打了好几个哆嗦。
他努力睁开眼,依稀看到床头站着一个人,正冷冷的盯着自个儿。
想开口,却被扼住喉咙一般,发不出声来。胸口像堵了块大石头,憋闷得慌,难道又是鬼压床了?干这行久了,早就习以为常,毕竟是偷坟掘墓,见不得天日,这便是疑心生暗鬼了。
索性装作没看见,继续睡!但是这个难受劲儿,无法叫人安生,他痛苦的皱着眉,想要翻身找个舒服点儿的姿势,可仍旧动弹不得。
床前之人嗓子里“咕噜”着,越来越近,还掀开了他的棉被。
邱瑜平有点害怕了,因为他认出了这家伙就是前几日看到的“飞僵”,对方仍然蒙面,真实的面目恐怕难以示人。
飞僵伸出苍白的手顺着他的胸口往下摸索,目光像盯着一盘美餐似的,莫非是要把他活吃了?
但是人家的目的显然不止如此,因为那只冰凉的手正慢慢的伸进他的裤裆......
“滚......开!”他羞愤至极,终于可以开口大骂。
可飞僵不与理会,还是兴致勃勃的摸索着,直探入私密的部位,又是揉又是捏。
“哦......滚!”他想动,却只感到羞耻,下半身被撩拨得越发燥热,对方的目的就是羞辱自己,他的秘密也被赤裸裸的“揭开”了。
“我要......你这个人。”飞僵开口说话了,嗓音嘶哑,而那张藏在白布后的脸神色似乎也在发生变化,自己的裤子被扯到了膝盖之下,从未示人的地方在淡淡的灯光下清晰可见。
“别碰我......妖怪!”虽然他被折腾得面色潮红,脑子里又乱七八糟,但起码的理智尚存。
“妖怪?”邪恶的家伙自问,他低下头仔细盯着邱瑜平清瘦的躯体,冷冷一笑,继续玩弄着对方羞耻的禁地,直到指尖沾上了露水一般的粘液,又继续讥讽的说道:“你也一样!”
邱瑜平几乎崩溃了,他轻喘着,想反驳。这家伙说的对,他也是“妖怪”,不折不扣的“妖怪”,有着不能见人的物件。
“阴阳人。”飞僵轻描淡写的说着,将整个身躯压了下去,顺势拉开了自己衣衫的下摆,意图显而易见。
平子额头溢出汗水,他想求救,却羞于示人,这还不如把他干脆杀死,没想到苟延残喘的活了二十年最后却要死得这么难看!
但愿他能死得痛快,就算死了也别看到自己的尸体暴露在众人视线之下!他悲愤的想着,不禁想到了咬舌自尽这个法子,总比活着受这份糟蹋要强!
怪物发现他有死意之时,赶紧扼住了他的喉咙,停下了猥亵的动作,看得出来这家伙不想让自己死,人家说过了是“要他的人”。怪物找怪物?呵呵,这可一点儿也不好笑!
他死不成了,那么就只能当案板上的羔羊任人宰割!
“别死!”
邱瑜平难过的咳嗽了好一阵,忽然,自己的手脚能动了。当他回过神之际,发现飞僵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窗户半开着,北风吹进屋来,将床前的油灯刮得快要熄灭。
他全身虚弱,勉强爬起来,整理好凌乱的衣服,手脚发酸的走到窗前,关好了窗户,心里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这怪物或许是人也说不定!
今天算是逃过一劫,但难免不会有二回,他必须得动些手脚以防止对方再来侵犯!毕竟,他还不想死,更不想让别人戳穿身体上的秘密。
现在他更不想留在屋子里,得出去透透气儿。
他披上棉衣,来到了走廊,虽说是晚上了,但这种地方还不曾休息,到是此时的客人最多。
要不要找个女人逍遥逍遥?这能让他稍微平衡一下,但他也不会随便找不认识的娘们行云雨之事。人前他毕竟是男人啊,在这混乱的世道,男人要比女人活着容易些,身在底层的女人更遭罪,眼前这些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么?
别看这些姑娘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但哪个不是在受老鸨和窑主儿的剥削,都有一肚子苦水和血泪史?
好在师傅为他选择了这条路,他才能靠这行活下去,至于身体上的缺憾,只要隐藏得好,便不会有人发觉。
“邱先生?”他连忙转头来看,只见走廊另一边出现一个男子,此人正是前几日在抚顺结实的日美混血市川秀之。
“真巧,市川先生!”他怎能不吃惊,到哪儿都能碰见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