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探出精神力,在最后一关的空间巡回一圈,选择了一个看似孱弱,不怎么引人戒心的身体。
你在石棺中躺好,闭眼,抚上左手的手环。
无论如何,你会终结这个该死的游戏!
另一边,你没看到的角落。
“小镇没有出口。”严莉皱眉。
最后一关,游戏居然给了玩家身分:今天村里出殡,他们是亡者的远房亲戚,来奔丧的。
加上异于前几关的破关条件,种种迹象都表明,这关需要更多情报才能完成。
三人和阴沉的镇长打过招呼后,发觉得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于是快速绕了村子一圈。
但,凡是见到他们的镇民,不是露出厌恶的表情,便是纷纷闪避。只有几个孩子,躲在树后面,对他们投以好奇的眼光。
“我觉得我们像是瘟疫。”严莉双手抱臂。
“得想个方法和他们说上话。”
长毛闻言,对孩子露出自以为温和、实则狰狞的笑,掏出一把屎黄屎黄的糖:“吃不?全口味豆,我猜这颗是屎味的。”
小孩们看神经病般瞪了他一眼,转身跑了。
严莉扶额:“你乱说什么!这不是让我们显得更有病了吗!”
长毛不满的回:“是他们奇怪,这招明明在外面都有效。我每次用这招逗小鬼,他们都会跑上来叫我吃掉。”
严莉:“……你真会吃?”
长毛得意:“我认得全部的口味。香蕉味的就吃,真的拿到屎味,就塞他们嘴里。”
严莉一脸头疼:“我就不该和你抬杠!”
她不想再管长毛,拿出手机,重新检视这一关的条件:
1.活到7天后的凌晨12点
2.毁灭这座小镇
第一点好理解,但是第二点……让人不舒服,而且怎么想都不明白。
先谈这座镇子。这里给人的第一印象,是只有两种颜色:石头灰,以及铜黄。
石头灰有剥落的水泥屋,村后的墓碑,再加上河边的”和平镇”石柱。
石柱不知多久前就矗立,残破斑驳。”和平镇”三字的凹槽中,零落着黑褐色、疑似血块的污渍。看着与和平毫无关系。
铜黄则是铜像的颜色。无论街头巷尾,抑或中央广场,都散布着同一人的铜像,在小小的镇中,不下数百座,姿态每一座都不同。
镇民尊称它为“父亲”。
严莉念着情报:“父亲”是一个有时威严,有时温和带笑的微胖中年男人。他有时身着整齐军服,有时仅着便装。镇民们会自发性的清洗铜像,有些还会在家里偷偷祭拜它的画。
她想了想,继续说:“我不懂‘毁灭’是什么意思。我看到时的第一反应是,要我们杀光所有人,或放把火烧村。但是,这该死的最后一关,应该不会这么简单粗暴。说不定,是改变这座小镇。如果这座镇已经不是原先的镇,应该也算是被毁灭了……黑,你怎么想?”
严莉抬头,询问队里唯二比较可靠的黑衣青年。
黑正抬头看着不远处的树,像是发呆。
他不是会发呆的人。严莉正疑惑,却听长毛兴奋的叫:“树上竟然还有一个小鬼!看吧,我就说我拿糖果有效!”
“即使有人留下来,我也觉得和你无关。”严莉回嘴。
两人拌嘴间,一个瘦弱的女孩,如飞鸟一般,从树上落下!
她穿着宽大的麻布连衣裙,衣摆随风微动,衬得她更加瘦削。从袖口和裙摆伸出的四肢纤细如鸟,左手缠满绷带,不知受了什么伤,又是怎么用半残的手爬到树上。
女孩半长的头发蓬乱,夹着几根枯枝落叶。小脸尖尖的,长得颇为清秀,但因过于消瘦,眼眶有些凹陷,脖子也几乎能看见骨骼,看着十分脆弱。
她面无表情地盯着三人,沉默不语。
长毛手里还攒着不知香蕉还是屎味的糖,正要嘻皮笑脸的走过去,黑却大步往前。
女孩没有后退。她动也不动,只是眼珠跟着黑衣青年的动作,僵硬的转了一下。
长毛和严莉本能的感到气氛怪异,沉默的看着两人。
只见黑蹲下来和女孩平视,轻声问:“你是谁?”
听到黑突如其来的问话,女孩脸色不变,只眨了眨眼睛,实则内心慌得一批。
--这家伙怎么回事?!我明明选了和自己相差超大的软妹皮,怎么会认出来!
--不,冷静点。他只问”你是谁”,并没有确定我的身分。说不定,他只要看到个活人都会问这么一句。其他人没被问,只是因为他们逃走而已。
--说到底,即使真被怀疑,只要我装到底,他还能拿我怎样?
上述想法在脑中飞速滚过,实际只过了一眨眼的时间。你眨了两下眼掩盖情绪,继续装成孱弱的三无妹子,平静的抬手指向西方。
那边是这个妹子的家。和瘦弱如幼女的外表不同,她今年其实已经十三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