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也从小就知道自己的身体和别人不一样。
他长着一男一女两种生殖器官,小时候家里穷没治好,还因为过度服用激素类药物,胖了三十多年。后来因为父母亲的相继去世,他才一下子消瘦了下来,像是脱胎换骨了一样,露出了原本俊秀的五官和高挑的身材。
现在已经步入四十岁门槛的他,要不是凑近了瞧眼角上的皱纹和脸颊上的法令纹,从远望去,那高挑匀称的身材说是二三十岁也有人信。
高也因为身体的特殊,早早就戳了学,年轻的时候他拜师学过厨艺,多多少少也算有些天赋。原本他是想成为一名后厨里的大师傅的,但可能是早期服药过度产生了影响,他的味觉在二十岁左右的时候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消失了。求医无果之后的高也只得放弃了厨师这条路,跟着雪上加霜一夜白了头的父母一起,经营起了这家在市一中对面盘下来的简易炒饭店。
现在家里的亲人都去世了,炒饭店的大小事宜一下子全都落在了高也一个人身上,他每天起早贪黑地忙里忙外着,晚上不到对面中学放闭校铃声是不会关店锁门的。
可就算是忙活得再晚,以前也从来没出现过都晚上十点半了,还有人坐在他家炒饭店里就餐的情况。在店外收拾小灶台的高也用余光扫了一眼屋里面唯一的一桌,有些疲倦地叹了口气,弯腰抱起身前摞好的一堆调料盒转身打算收回屋里。
“啧……”长得有些尖嘴猴腮、染了一头红毛的社会小青年看到屋外男人被围裙勾勒出的紧实腰身以及圆润的臀部弧形后,忍不住吞咽了下口水。他俯下身去慢慢凑近了面前的光头,猥琐地低声说道,“大哥,这哪是四十岁的男人啊,要腰有腰,要屁股有屁股的。身材保持的这么好,从后面看根本就看不出来。”
“还用你说?”光头骂骂咧咧地往嘴里送了口炒饭,眼睛却一刻不停地黏在屋外男人的身上。
他们是这一带出了名的地头蛇,今天来这儿吃炒饭呢,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们早就盯上这家炒饭店的老男人了,说实在的要不是这个男人长成这样,这把年纪了怎么可能还会有人盯上他。
光头又往嘴里塞了两口炒饭,对着正往屋里收拾东西的老男人暗瞄了几眼,和身边的刀疤脸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下,下一秒长得一副凶神恶煞的刀疤脸便猛地起身抬手拦住了经过他们这里的老男人。
“诶我说老板啊,你这炒饭里没给盐吧?连个味儿都没有!”
刀疤脸端起炒饭挡在了老男人面前,看着他不自觉搂紧了胸前的调料盒,不怀好意地抬手想要帮他“取”下。
高也微微侧身有些抗拒地躲了过去,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桌子上另外两盘已经被吃得只剩一点了的炒饭,嗫喏地说道,“不,不会吧?”他虽然没有味觉,但怎么说也是干炒饭这行好多年了,用多少盐放多少酱油的,他不用过脑子都能信手拈来,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人因为味道的问题找过他。
他下意识地觉得面前这三个小流氓可能是要耍无赖讹人。
“怎么老板你这是不相信?我们闲得慌啊大晚上地来你这儿找茬?啊?”果不其然下一秒刀疤脸就煞有介事地一把将手里的盘子掼在了地上,里面的炒饭撒了一地,盘子也应声碎成了两半。
高也被盘子摔在地上的声音惊了一下,看着面前一地狼藉,生怕惹事上身,赶紧抬头看向刀疤脸赔笑道,“不是不是!兄弟你别着急,要不今天晚上这顿饭就当我请你们的了,钱全都退给你们!”高也看刀疤脸没说话,以为他这是默许了,赶紧动身,“等等啊我去找零钱!”
高也把调料盒哗啦全都扔在了另一张桌子上,看了一眼挡在小过道中间的刀疤脸,低下头去侧身从他身边钻了过去,小跑着冲到小柜台里面弯腰翻了起来。
刀疤脸面无表情地看着老男人从他身边避瘟神似地匆匆跑过,脸上终于露出了得逞的笑容。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刀疤脸目光顺着背对着他们毫无防备的男人上下游走了一圈,朝光头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然后转身朝小店门口走了过去。
哗啦——
身后传来好大一声动静,高也连忙回头朝门口望去,只见门帘被刀疤脸一把拽了下来,小店一下子被封了个严严实实。他突然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马上起身想找个东西防身,没想到却被从侧面猛地窜出来的光头一把压住了脊背,重新背对着他们被摁回了柜台上。
双手被人被人攥住压在了身后,高也挣扎的力量微乎其微,他感觉自己体内的肾上腺素在直线飙升,逼得他的呼吸不由自主地急促了起来,脸颊也因为激烈地挣动而泛起潮红。“你们、你们要打劫?”
光头听了身下人的问话以及他难以自控的喘息声后,下体瞬间在裤裆里半硬了起来。他低下头去凑近老男人的侧脸,除了炒饭味儿以外,竟然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光头也不装了,露出一口发黄的牙齿来哼笑了两声,对着老男人不屑地调笑道,“哼哼哼,就你这小破店,能值俩钱?倒不如……老板你的身体,更有吸引力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