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严颂来接顾以棠出院。
顾雪清单位有急事,不过有女婿在,她也就放宽心去处理事情,然而夺命连环call并未消停。
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和医生说,晓得吧?
絮叨了半天,顾以棠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不停地应好。
严颂结清了医药费,转过身上前来扶她。
顾以棠胡乱应和着妈妈,不动声色地避开他的手臂,举着手机闷不吭声地往前走。
电话里,顾雪清已经换了个话题。
棠棠,有问题解决问题,别由着性子,感情再好也禁不起吵来吵去。
也不清楚是不是摔了一跤的缘故,情绪有些低落,她弱弱地反驳:没吵架
嘴巴撅得都能挂油瓶了还没吵架,严颂我不清楚你我还不清楚,有什么都写在脸上。
好像是在撅着,想到这,她忙紧紧抿住唇,说:您就别担心我了,我自己会处理好的。
你呀你,严颂昨晚值班,一夜没睡,大清早的就过去接你,你不要再拉着脸了,听到没?
顾以棠忍不住嘀咕:我也没怎么睡啊
你说什么?
她在电梯前站定,眼尾瞟到距离她三米开外的严颂,低声道:没什么,妈,电梯到了,不说了。
顾以棠很少坐他的车,两个人上班的地方南辕北辙,出门的时间也不一样。
密闭的车里,呼吸不经意交缠,她调低座椅,偏过头看窗外。
没什么好看的,地下车库的风景千篇一律,全是车。
黑色和他外套同色,白色是他卫衣上的字母。
她又抿了抿唇,努力抑制住撅起的唇。
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他启动车子,目视前方,忍住不去触碰她的手,问:还疼吗?
他一搭话,真是的,心里不可名状的别扭情绪突然消散了七七八八,顾以棠哼了一声:不疼了。
语气却还是硬邦邦的。
车缓慢地行驶在路中央,途径红灯,严颂踩下刹车,轻咳了声,问道:我听妈说,你高二那年摔过腿。
他有意避过断类字眼。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早忘记了,我妈怎么什么都和你说啊?她不愿多提的姿态明显。
严颂再追问的心思被扼杀在摇篮中,他想问的有很多,问她还记不记得一个人,他不清楚这些是否也通通被归于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顾以棠又忍不住挂起了小油瓶,哪壶不开提哪壶,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她实在不愿多想,困在屋子里哪也去不了,憋闷地差点抑郁。
不过严颂也是关心她,思及此,她闷闷嘟囔了句:断了诶,你说疼不疼
软绵绵的,像在撒娇。
红灯还有五秒,严颂欺身,在她脸颊印下一个吻,很快移开,一脚油门踏了出去。
一气呵成,快到顾以棠甚至都没能反应过来那是一个吻。
你她怔了一瞬,呆呆地说:我没洗脸呢!
一抹绯红悄悄爬上脸颊。
顾以棠家里两个车位,一个离电梯口稍近的平日里是她在用,另一个偏一点的
怎么会这么偏?被两堵墙夹在中间,逼仄不堪,要是以后买了越野车,都没法停进去。
然而,此时的严颂从未觉得这车位如此便利,薄唇贴着她软软的嘴角,像吞咽果冻般吮吸着,慢慢地,舌尖勾住她的,搅弄的声音在密闭空间里格外突兀,垂眼看她由惊慌变作羞窘,鼻头也红得可爱。
她是闭着眼的,偶尔牵连出的舌尖粉粉润润,光是看着,思绪便心猿意马偏到过去无数个痴缠的日日夜夜,索性残存的理智将他不切实际的幻想拉回,才不至于在停车场里冲动行事。
车内温度不断攀升,他的追逐愈发凶猛,顾以棠轻呼了声痛,严颂停了下来,捧着她的脸,担忧道:后面还疼?
还好。哪里是后面疼,她嘴巴都要被吸破了。
我看看。
顾以棠不做它想:不要。
严颂顿了下:我给你揉揉。
为表明立场,他又补充道:学过一点中医推拿。
顾以棠被他真挚眼神以及医生自带的信任光环蛊惑,鬼使神差地应了下来。
怪不得他帮她自慰时的手法那样好,原来是学过。
严颂不会想到还能被这样曲解,食指中指并在一块,自她衣摆下方探了进去。
她的皮肤娇嫩,滑得像豆腐一样,收起不该有的心思,严颂专心地回想着学过的手法。他是眼科医生,这方面的专业程度自然比不上复健科室的同事,果不其然,不小心按到了顾以棠的痒处。
她笑倒在他怀里,再一抬头,严颂又吻了下来,浅尝辄止:不生气了?
车内静得落针可闻,其实严颂长得并不差,虽然比不上明星爱豆,但在普通人中间足够拔尖,顾以棠承认自己是颜狗,这一刻,有被嘴唇上还沾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