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潇且战且走,将钟家诸人带至邓轻歌院子附近,又与院门口守着的西盟弟子缠斗起来,何落和楚祺也引着封兴乾等人来到封府大花园处。
“辛女侠,我儿现在已经和新婚妻子圆房了。”杜蘅劝道:“你就莫要再纠缠了。”
“钟师兄!”辛潇不理她,只是埋头往院里冲,一面唤钟非程:“你出来!”
屋里的钟非程此刻靠着一股真气压制着体内翻滚的情潮,已经快要失去清明,忽听得辛潇的声音,一时心中一松,真气翻涌,喷出一口鲜血。他起身便要出去寻辛潇,邓轻歌已经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原来他竟是一直生生忍到现在。外面唤他的女子是他的爱人?她想去拉他,却无论如何也伸不出手去,只能看着那高大的身影踉跄着往门口奔去。
钟非程眼前依旧是一片红影,如同逃离地狱一般,他朝那灯火和人声奔去。但已经快要走火入魔的身体却力不从心,最后扑出门去,抬眼人影憧憧,红影重重,他环视一周,只觉自己仍然身在地狱,不见辛潇。他心中焦急,扬声唤道:“潇......”
辛潇最终还是被钟高朗点住哑穴,亲自提在手里,杜蘅和钟家兄弟奔上前去,却见钟非程如此形状,显然是身中情毒,极力压制,已然走火入魔。
“非程!”杜蘅痛哭出声:“朗哥!”
钟非程身在突破五重的重要关坎,钟家也没想到,西盟竟然下毒!
钟高朗将辛潇定住,仍不解气,将她掼于地上,就要上前检查钟非程的情况。
钟非程却听见辛潇倒地时闷哼一声,真气凌乱,突然暴起,将钟家诸人都推开,钟高朗不敢强行拿他,恐他催动内力,加速走火入魔。
辛潇尽力抬头,钟非程双眼血红,如同地狱恶鬼修罗,他好像看不见她,只是依声而来,伸手将她提起,施展轻功,不知道要逃离什么,毫无目的地乱走。
钟家诸人跟在两人身后,许是太想逃离,钟非程走火入魔却轻功大长,眨眼之间将众人甩开,何落和楚祺与封兴乾等人缠斗正酣,竟也来不及相救。
一行人追至西北面的桃林,已无二人踪迹。
“不!”杜蘅扑上前去,被钟家兄弟拦下。内城桃林前只有这一条来路,此林从春日起便会漫起桃瘴,钟非程此时身中情毒,入了林很可能凶多吉少,杜蘅心中悲痛,一口气没提上,晕厥过去。
等她终于醒转,却发现回到了封府花园,何落和楚祺与封兴乾等人的打斗已经接近尾声。
半个时辰多之前,何战翼来到屋中,这是一间普通院落的普通屋子,外厅,内室,暖房和书房分列两侧,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也没有任何人。
他前后探查几遍,都未发现丝毫线索。
但此屋看守如此严密,必定有问题,他不甘心地上下打量思索。
他凝神静听,将远远传来的打斗声摒除在外,小落和小师妹此刻对战西盟诸人,越晚一分找到线索,她们就越多一分危险。
果然,他静下心来,便感觉从哪里传来了沙沙声,他循声而去,来到暖房,沙沙声变大,他抽出随身匕首,轻敲脚下的大理石地面,果然在东南角找到一块空砖,稍微用力,房中地面现出一个四尺见方的洞,他凝神听了片刻,没有人声,果断下洞。
下洞后才发觉这沙沙声是洞下暗流,被空洞的地道放大,回响在这房底。
往下行了一会,下到地道中,再往前行了百丈远,却是一处水牢。
那水牢中束着一位年近八旬的老人,身上只着中衣,被吊在梁上,已然奄奄一息,听得人声,见不是平日送饭的西盟那两个,又见来者似乎没有意识到水牢中的水有问题,一点防护都没做。
他哑穴被点,只能支吾,何战翼取了一枚石子,弹射过去给他解了穴。
“你是谁?”
“您是谁?”
两人同时发问。
钟玄钧放心了,不管此人是如何找到这里来的,至少不是敌人。
“少侠小心,这水牢里全都是高阶无生水,还有一种能吞噬内力的毒药。”
“无生水?老人家,我是楚门楚冯座下三弟子何战翼,您是如何得罪这连刀盟西盟和无生庄的?将您囚禁于此?”
如此一刻不停地接触无生水,将内力压制,这么多高阶无生水,恐怕这位老者武功高强又无比重要。
“原来是冯儿的徒弟?我是钟玄钧。”
“什么?钟老?今日是钟师弟大婚,您为何会被西盟囚禁于此?您先等会,我想办法救您出来。”
钟玄钧从正月初二到今日,已经被囚于此处月余,那日封焕将他请去,却是封兴乾接待他,谁曾想同为联盟首脑,他竟毫无征兆对他下此重手。
而且有备而来,他失踪月余,近在咫尺的家人竟无人察觉,无人来救。
“我手脚均被铁索缚住,何少侠小心。”
何战翼用匕首削断牢门大锁,估量了一下距离,割下衣摆缠住手,使出水上扶摇,轻点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