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寰坐在上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唯一的儿子,大宸传承百代,与严格的祖宗规矩息息相关。其中一条,便是嫡妻未出子嗣前,妾室不得诞下孩子,而另一条,则是皇太子满十岁前,后宫不得生育皇子。
姜寰固然不喜常氏,却也因当年她留下苏斐和长女昭阳公主一命而给了她足够的荣宠,这些年来,后宫的女人,也只有淑妃生了一个女儿,其余妃嫔,皆无子嗣。
“姜垣,你是朕唯一的儿子。”姜寰拿出常氏的书信来,慢慢说道,“一个亡国的皇子,不可能当你的太子妃,更不堪为国母。”
姜垣固执,这一点像极了他的父皇。
“儿臣非凤瑾一人不娶。”
“逆子!”姜寰起身走到跪地的姜垣面前,半晌,他安排道,“滁州水患频发,你去滁州治水,顺便,好好冷静冷静。”
姜垣咬咬牙,再拜一拜:“望父皇能答应儿臣,此去滁州,不得有人伤害凤瑾的性命。”
“朕答应你。”
“那儿臣回去整理行装。”
“即刻出发!”
“儿臣遵旨。”
看着青年远去的背影,姜寰嘴角翘起,当年,他也是这么天真,以至于错过了苏斐的一生,现在,他不会再错过了。
“陛下,凤羲带来了。”
姜寰亲自斟茶,凤羲施施然落座,多年不见,两人的心境大不相同了。
“怎么,陛下召我这个亡国之君来做什么?”
“凤羲,多谢你这么多年来照顾斐儿。”
“陛下请自重,阿斐是我的君后,是我的妻子,请陛下慎言。”
凤羲脸色不好,苏斐是他心中的一根刺,当年姜寰抛弃他娶妻生子,他却仍然放不下,若非有凤瑾这个纽带,苏斐又怎么会把一颗心放到凤国?
姜寰心中也不好受,可他想念苏斐几乎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凤羲,朕还是要多谢你,你和斐儿生了一个好儿子。”
凤羲猛然站起身来,怒目而视:“你对瑾儿做了什么?”
“他那么像斐儿,十七岁了,正是个好年纪。”姜寰勾起嘴角,笑容带上一丝回味,似乎像是在回忆看到珍宝时的情景,身体也跟着涌上一股欲火,“凤羲,斐儿是朕的,他,也是朕的。”
让人将凤羲拉了下去,姜寰还有些迫不及待,早些时候在远镜中看到那人雪色的肌肤和充满了水汽的双眼,除了那对像极了凤羲的眸子和带了些秀气的剑眉之外,几乎是苏斐的翻版。这么多年,他从未想到,还能再见到这样一副倾城的面容。
而此时的凤瑾,看着眼前亲人熟悉的面孔,却听到了最让他心凉的话。
凤瑜着了一身锦衣,腹部微微隆起。那个孩子,被救了回来,他和常云寂的孩子。报仇,他一定要报仇,此刻他还活着,那便是一生的不死不休。
“阿瑾,我听常云寂说,姜寰此来还带了一个妃子,她姓苏,你知道她是谁吗?是你阿爹同父异母的幼妹。你还不知道吧,君后是姜寰心里的一颗朱砂痣,而你,和君后太像了。”
看着兄长近乎疯狂的计划,凤瑾心中微凉,那我呢,你让我借用阿爹的身份去勾引那个皇帝,要我今后如何自处呢?
“阿瑾,那宸国太子不能给你名分,你若是能生下一儿半女,日后父亲他们也有倚仗。”凤瑜脸上露出一丝不忍,甚至还带了一些哽咽,“父亲他们是战俘,日子过的很是艰难,更何况,小九才八岁,你也不忍心他小小年纪就受这些苦吧?”
凤瑾蹙起眉头,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他不是不爱姜垣了,只是,这份爱太过沉痛,这份爱让他失去了一切,甚至是尊严。想到这里,凤瑾似乎心动了,若是牺牲他一个人,能给正在受苦的亲人带来一些好处,把自己送给一个太子和一国君主,似乎没有区别。
看到凤瑾点头,凤瑜拿出一个小瓷罐交给他:“阿瑾,这是我寻来的药,若是那皇帝让你去,你就服一颗,这药会让你第一次承欢便能打开孕腔。”
不出凤瑜所料,凤瑾当晚便被送到了龙舟最大的房间,丫鬟为他换上轻薄的衣衫,还要上些脂粉,凤瑾皱了皱眉打掉了她的手,倒是自己拿起眉笔将原本的剑眉画的柔软了些。
丫鬟被提醒过,知道凤瑾无法言语,心下有些奇怪,陛下何时喜欢这些一声不吭的了,还是个男子?
坐在纱帐中,凤瑾听到一阵脚步声,翻手拿出一颗药服下,攥紧了衣袖。
帘帐被姜寰挑开,他一眼便看到了跪坐在床边的人,盈盈双目,顾盼生辉,此刻望着他很是茫然。
姜寰想到他被自己儿子压在身下喘息的模样,便有些怒火,又看到这样一双眼睛,嘲讽道:“你不是伺候过太子,怎么,到了朕这里就不会了?”
这个皇帝,和姜垣更像是兄弟而非父子,凤瑾不安地伸手去解姜寰的衣服。
看着他有些颤抖的双手,姜寰狠心一拽,人就被摔倒了床下,凤瑾无声地痛呼,垂下的头被捏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