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清,我的宝贝。和妈妈一起去死吧。
孩童时的沈念清,多少带点忧郁。父亲私生活不检点,给母亲带来了许多的流言蜚语,顶着家庭主妇的压力,只能常常写日记,塞在抽屉最深处。
一切忍耐的底线最后爆发在父亲提出离婚两个字。
母亲疯了。在家里光着脚走路,常常听不到沈念清说话,大把大把拔着草地上的花草扔进湖水里。
沈念清不懂母亲,她时而痴笑,时而嚎叫,把与父亲的合照剪碎收藏在袋子里,再轻声微笑说出死亡的字眼,对沈念清说宝贝儿子我爱你,和我一起死。最终厌倦到什么也不说。
在一个夜晚,母亲抱起熟睡的他纵身一跃。
母亲当场死亡,沈念清掉在了树丛上,树枝划破了他的脸,留下血红的一道痕迹。
他被邻居抱了起来,那天下着大雨,涌动的人群,封锁的现场。他感到自己的心脏,一点点被淹没,一点点的停止生长。
所以他讨厌雨天,每当下雨的时候,沈念清习惯撑把伞蒙在家里,看着自己被黑暗遮蔽得不纯粹。
泪水成为沈念清的标志。他是没有死,可是灵魂早就死在了坠楼的那个晚上。
脑海里只有母亲提着手柄的刀对着他的眼睛说:“沈念清,你长得这么好看,是想勾引我的男人吗。”
母亲的笑容在夜色显得诡异,长发悬在风中飘扬,她的伤口流出大点的血滴,粘稠而酸楚。
她教唆沈念清去杀掉那个小三,如果爱妈妈就去拿刀捅死那个女人。
母亲的去世,使他堕落,找不到自己真正的方向。他拒绝走出去,回避生存。
他丰盛的快乐源于对某样的痴恋,类似一种操控野心的乐趣,以此填满自己的空虚与心底巨大的空洞。
很快,这样痴恋的东西找到了—— 温书焰的红色蝴蝶胎记。
如同对待初恋,保持着至高的信仰。沈念清寻找了无数蝴蝶,尝试把它们染成红色,却一点也不像那天一眼相中的胎记。
辍学的沈念清,日益的桀骜,他最爱的事就是用双臂紧紧抱着自己,虽然如同羽毛掉落那样短促,让人联想到荒凉与苍茫。
再次燃起沈念清上学的希望之翼,是有一天在当地电视频道上,见到了温书焰,近距离专访特写采访,主持人发问的时候,温书焰转头回答的时候,沈念清按下了暂停键。
脖颈侧后的一块红色蝴蝶,熠熠生辉。
沈念清重新播放了节目,得知了温书焰的名字,温书焰所教的学校与班级。
为了能够再次见到温书焰,沈念清决定去参加中考。三年未触碰的书本,在他当下看来简直比登天还难。
也许那两年是沈念清生命中最黑暗最残酷的一段岁月,他每日每夜的去学习,泡在知识海洋里,绘画出最美的红色蝴蝶,贴满整个房间的角落。
他愿意付出所有代价去接近温书焰。他去做了手术,最大程度化消除了脸上的疤痕。
十五岁那年,沈念清以市区第三名的成绩考上了一中,如愿成为温书焰的学生。
可惜,温书焰不记得他。
沈念清也不愿打草惊蛇,开始了漫长的跟踪之旅。追逐着一只看不见的蝴蝶,总有一天会让它落入自己的平原中。
但是这只蝴蝶偏离路线太久,他不得不亲自出手捕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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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皎洁,蜷缩在他的阴影下,我捂着胸口,无法复原的悲情喃喃:“放了我吧…”
上一次的落红让我身体不堪负重,锃亮的刀刃宰割着糜烂的情爱,逐渐被吞没的平原。
我被沈念清的吻困在这里。隔着风声,他的吻止住了我的所有疼痛的蔓延。
沈念清私人的爱人方式,永远留在身边成为彼此的。
我并不享受,可是我只能破罐子破摔。在开始的时候就看到结局,阴影下的窒息就不会那么快消失。
沈念清像吻了一只死鱼,停下来盯着我惨白颓废的脸,很不乐意地说:“没意思?”
我摇头,听不见自己的呼吸声。
他是滴血玫瑰的化身,拽我起身,把我往屋子里拖。
“老师,那就玩点有意思的游戏。”
双腿完全装满了密杂的石头,凛冽的气息呐喊着头疼,已经没有灵魂可以供他分裂。
成人社会里有自定的规则,我来到黑暗房间看到放着几个扎好的麻袋,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突然身体冰冷到零点,越发趋向他内心的阴影。
沈念清病态地笑着:“猜一猜哪个袋子装着您的妹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