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妹妹不止一次告诉我,好像看到有人尾随我。
向来我是不把这种事当回事的,还常常拿此事笑话妹妹:“电影小说最近看多了吧,你哥为人你还不清楚吗,不会和社会上的人乱结交的。”
妹妹是我从小带大的,父母在深圳工作,除了过年,基本不回家。除了照顾妹妹的日常起居,还会每天给妹妹辅导功课。
我是这儿城镇一流高中的一名数学老师,带过的班级一直年级第一,本科升学率最高。多次被市区评为优秀工作者,骨干教师,市政府嘉奖,因此声名远扬。
和普通人一样,我每日勤勤恳恳工作,家庭学校超市三点一线。
直到今天,我发现是真的有可疑人物在尾随我,妹妹没有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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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班时间略晚了些,课后留下了几个学生改晚自习的错题。
等出来的时候,我发现未接电话有好几个。
现在的时间,已是十点半。
黑暗沉静在月光里,看到树叶缝隙透来微亮的灯光,我的影子被拉得好长,白露一过的夜晚,气温骤降,我裹着大衣加快步伐。
妹妹肯定又在赌气了,我答应过她不超过十点之后回家,再拨回去的电话一直打不通。
终于用最快的速度赶上了最后一班地铁,车站的人已是可用指头数过来,我跺脚,想用踩踏跳跃的方式回温。
我讨厌突然降温的气候,这使我猝不及防,来不及准备过秋冬的衣服。
衣柜里的衣服依旧是那么几件,我妹妹常常吐槽我:“哥,你们男的都不买衣服的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邋遢,不换洗衣服呢!”
我笑笑,告诉她,哥把钱留着给你买衣服不好吗。
想到这儿,地铁呼啸而来。
我踏了进去。
身后一股阴冷的气息突然凿向我的脊梁骨,我心底一沉,想起了妹妹对我说过的话。
果然,跟在我身后的是一个带着口罩帽子还有墨镜的男人,直接走到背对我两米远处站着,他穿着黑色棒球服,黑色运动裤,一身黑,身高约一米八。
我坐在座位上,拎着公文包的手竟出满汗。
这座车厢,只有我和这个男人。
没有确定之前,不要多想。可是这么多空座位,为何他只站着,却不坐下呢。又为何包裹着如此严实,不得不令人怀疑。
地铁与铁轨的摩擦声空洞且颠簸,我抬起头数着还剩几站到站。
到站了。
我快速下车。
抱着公文包,一路向前,不再回头。听着风吹过树叶的摩擦声,将要经过一个路口就到家了,身后竟再次出现了脚步声。
从墙角的灯光角度看去,我的身后有一个影子!
我加快脚步,心跳已爆炸,脑海里出现抢劫,枪杀等字眼。
没想到的是,我走得更快,身后的男人也越快得跟紧我!
再也忍受不了了,我猛地停住,转头大吼:“你谁啊!”
这个男人拔腿就跑。我看清楚了,是那个在地铁上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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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的状态不是很好,和语文老师调了一节课,上上午的最后一节课。
上课的时候,我精神也无法彻底集中,学生看出了端倪,纷纷问我发生了什么。
我笑了笑,看到墙上时间所剩时间不多,放弃了讲课:“接下来的时间同学们自习吧,不会的问题上来问我。”
“我现在就有一个问题想问您。”
这个人站了起来,看向我。
我望向说话语气凉凉的他。
“老师,您结婚了吗。”
沈念清。人如其名。如寡淡的冬日从湖面升起,或是冰冷寒天里的一片白雪。
他长着一双妩媚狭长的狐狸眼,这是他容貌的最大特点。我很少见过男孩子长得如此之妖艳,不过,我对他的印象并不是很深刻。
在班级里,他虽是好生,但是极少发言。平常独来独往,身处在人群里,有一种遗世独立的孤傲感。
同时我很骄傲沈念清是我的学生,他递给我的作业永远是完美解析,书写线条流畅,改他的作业像是欣赏书法名家作品。
身边无不一人称赞他。
但是此刻,他却向我问出这样的问题,我许些讶异,尴尬笑了笑:“啊…我单身…”
这个橄榄枝一抛出,更多同学的八卦心理也陆续如春笋露头。
“老师,那你有喜欢的人了吗?”
“老师,你今天多大啊,有三十了吗。”
……
我看着场面不再受控制,赶忙打住:“不要问这些与上课无关的问题,咋们下课说。”
他是一个单调的人体颜色,站在那儿注视着我,似乎隐忍着什么情绪。
下课后,沈念清找到我。说有一道题不会,我让他来我办公室。
吃饭的时间到了,办公室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