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傍晚的天光还是很明亮,房间内却由于夕阳的斜照而布满了阴影。
叶唯微被贺司阳缠抱着抵在门边,两人躲在阴影处,见不得光一样急促地呼吸。
他关门的动作堪称粗鲁,但还是会很细心地记得将手掌垫在她的后脑勺上。他的掌心大概是他全身上下最软的地方了,因为将她缠住的四肢真的很强硬。
几个月不见,他变得更结实了。
他没有急着对她做什么,而是低着头先开口说话,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头顶上,她的头皮有些发麻。
我有想过,就这样让你经过好了,不要开门把你拉进来。因为周垚他们说,女人要吊着,嘴上说的和做的要是两回事,欲擒故纵,这样才能让她在乎你
叶唯微被他误打误撞说中了心思,整个人紧张得差点忘记了呼吸。她抬起头来打量他,他高挺的鼻梁将夕照阻绝,一边脸明亮而清晰,另一边却被由于被阴影覆盖,显得有些沉郁。
但是我太想你了,如果我像他们说的那样吊着你的胃口,你大概会更加不在乎我吧。他的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末了还怕她担心一样,加了一句,哦,你放心,我没有把你的事情乱说,这种经验都是他们在闲聊的时候我自己听来的。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拣着最无关紧要的事情回应:我并没有担心这个
她带着一股愧疚之意将头偏向阳台,刚好错过了他低头送上来的嘴唇,于是他只好将吻印在她的面颊上。
她被他吻过的地方像被唤醒了记忆,瞬间烧了起来。她抬起手来擦拭那块皮肤,却发现只是徒劳而已。她的脸还是那么烫,而他很坏心地又亲了她的手背一下。
这下她连手背也开始烫起来了。
你有期待过我将你抱进来吗?他轻声问,声音有些喑哑。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又自顾自地说道:应该没有吧,看起来你和尹煊已经心意相通了,那我无论说什么做什么,你大概都不会在乎吧。
司阳她轻轻地推了他一下,却由于没用什么力气,呈现出了某种半推半就的意味。他没把这种欲迎还拒的轻微反抗当回事,收紧胳膊更加用力地抱着她,一连串的吻落在她脸上,到后来,她已经完全不敢抬头,因为一抬头,他就会看到她的脸已经红得快要滴血了。
无所谓啦,他终于找到她的嘴唇,含糊不清地吸吮着她的唇瓣,反正在你心里,从来都没有我的位置。
他示弱的话随着他的吻一起喂进她嘴里,一字一句地被她吞吃入腹,随着血液流回心房。她的心脏也像是被他捏住一般,抽抽地疼。
叶唯微薄弱的道德感再次被他拉到了崩溃的边缘,她的身体在渴望着他,更糟糕的是,她在享受着他为她着迷的样子。
她简直坏透了。
在她几乎要开始回应他的时候,阳台外远远地传来了车辆逼近的引擎声尹煊回来了。
她瞬间清醒过来,喘着粗气费力将他推开。她的力气恢复得太突然,他被推开的时候甚至踉跄了一下。
她不敢看他有些受伤的神情,自欺欺人地小声说道:到到此为止吧,不然这几个月的努力都白费了。好吗?司阳。
贺司阳摇摇头,英俊的面容显得有些脆弱:不好。
他如今的情绪已经控制得很好了,不会随随便便就被她的态度搅得恼羞成怒,备受折磨,更别说她现在的语气里还有夹杂一丝央求,这和以往的她相比,态度已经好了太多,他该知足。
但是,他却不能答应她的请求。
不好,不行,我不同意,他一连说了三个否定句,像是在表决心一样,继续剖白道,我试过了,像你之前说的那样,去过得开心一点,可我失败了。
是我的错她喃喃地道歉,对不起
她不是喜欢推卸责任的人,做过的错事也不需要别人来承担,就像他们第一次上床之前她说过的话一样,她会为自己言行负责。
外面的车已经熄火,引擎声也随之停下。贺司阳偏头静静地听了一下外面的声响,没有错过她脸上一闪而过的焦躁,但她到底顾及着他的情绪,没有着急走。
这给了他可乘之机。
他重新贴近她,将她圈进怀里,低头吮住她的耳垂,直到再次感受到她在他怀里颤栗起来,才接着说道:对,这都是姐姐的错,所以你要对我负责。
你要对我负责
一直到吃完晚饭回房的时候,她的耳边都还在回响着贺司阳这句话。
脱离了他的掌控,她的脑袋才渐渐清明起来。她凭什么要对他负责呢?第一次上床之前不都说好了她只对自己负责吗?男人出尔反尔起来也是有够让人头疼的。
在想什么?尹煊洗完澡出来便看到她拧着眉头抱着笔电,坐在阳台的藤椅上发呆。
夜里的空气极其温柔,山林中微风浮动,大气中有烂熟的莓果味和芬芳的泥土味。漫天的星星格外的亮,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