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了这么多年,和谭冬断了这么多年的联系,已经是个独立的成年人的乔柚,在见到谭冬之后,还是会喘不过来气儿。
无形的枷锁好似再次从四面八方包抄过来,而谭冬就是那个审判官,只要她一声令下,那些沉重的枷锁就会像童年、像青春期那样,将她牢牢锁住。
那样窒息,那样压抑。
这种下意识的恐惧,仿佛已经刻在了她的骨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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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柚刚回家,江见疏就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哪怕她笑得和平时一样,古灵精怪的各种小表情、小动作和语气都和平时一样。
他合上手里的书,支着下巴专注地瞅她。
她倒个水,他盯着。
她去零食柜里翻零食,他盯着。
她起身去拿扔在沙发另一头的遥控器,他还盯着。
乔柚被他盯得受不了了:“你干嘛老看着我?”
江见疏:“暗恋你啊。”
乔柚:“……”
乔柚:“别看我了,我还得看电影呢。”
江见疏:“你看你的,我看我的,咱们谁也不打扰谁。”
乔柚:“……打扰了,你打扰到我了。”
江见疏哦了声,非常敷衍:“那真是不好意思。”
乔柚:“。”
乔柚忍无可忍,抄起遥控器把电影暂停了,然后转向他:“你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还是有什么问题想问我?”
江见疏:“没有啊。”
“……”
见她一脸憋屈和无语,江见疏的恶趣味得到满足,心情很好地弯起唇笑了。而后才懒洋洋直起身,说:“我就是觉得,你应该有话想跟我说,所以一直在等呢。”
乔柚愣了愣。
江见疏看着她,眸光清浅又淡然。像是能包容和纵容一切。
“……”在他这样的注视下,乔柚很快就投降了,嗫嚅着说,“我今天见到谭……我妈了。”
谭冬。
女人强势冷厉的眉眼很快在脑海中浮现,想到乔柚今天出门的原因,江见疏很快猜到了原因:“然后,发生了什么?”
“没发生。”
“嗯?”
“什么都没发生,话也没说一句,”乔柚说,“我跑了。”
她眨巴两下眼睛,江见疏愣了下,随即失笑,伸手弹了下她额头,评价:“胆小鬼。”
乔柚皱皱鼻子,嘟囔:“胆小鬼就胆小鬼。”
江见疏有模有样地沉思:“嗯……让我想想。”
乔柚:“想什么?”
“想想,怎么逗你开心。”
乔柚看他片刻,挪过去,抱住他的胳膊。
心情,一下就好了。
于是她说:“不用。看见你,我就开心了。”
“是吗?”他正儿八经地送出祝福,“那就祝你天天看见我好了。”
乔柚咯咯笑着把他抱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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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谭冬的见面,乔柚把它当成了一场意外,没再去想。
这样就挺好的,她想,无论如何,谭冬也养她十八年,是她的母亲。她们之间有过服从与反抗,争吵与决裂,再见面时能这样平静地对视几眼便互不过问,大概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比起乔云平,已经很好了。
黄昏渐隐,月升日落。
穿过云层,乔柚再次闻到了宣江的空气。
与那次失忆时的感受截然不同,是如此熟悉与怀念。
乔柚吸了吸鼻子,惹来江见疏的揶揄:“胆小鬼要变成爱哭鬼了?”
一句话把她的惆怅给打回去了。
乔柚恨恨地拿脑袋撞了他一下,眼泪一下就流不出来了。
他们这一趟是怀着“度长假”的目的回来的,要住挺久。乔柚在这边是没地方住的,只能跟着江见疏回家。
这是第二次去他家了。
江父江母还在异国他乡“过冬”,房子自从上回她和江见疏回来住过一晚,到现在都还空着。
这回进屋,乔柚就大方多了,去江见疏房间放东西的时候经过装饰柜,想起什么,停下来仔细地搜寻。
江见疏看着她的举动挑眉:“找什么呢?”
乔柚:“找你呢。”
然后她视线定格在几张照片中间,非常明显的缺口上。
上回这里摆着张江见疏和江临舟的童年合影,穿炫彩镭射小百褶裙的。可惜,这张照片被江见疏拿走了,还没摆回来。
乔柚遗憾地叹了口气。
知道她想看什么,江见疏不咸不淡地笑了声,说:“别想了,没收了。”
“哪儿有自己没收自己照片的道理,”乔柚说,“那张多可爱啊。”
“谁可爱?我还是阿舟。”
又来了。
这个问题他上回也问了,不过问的是谁好看。
想起上次他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