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气不够,只能自认倒霉了。”
五指被人用力扣住。
乔柚转头,对上江见疏漆黑的眼。
他看上去不太高兴。
离开前警察说:“对了,那天对你动手的,我们查到他叫何霆彦,听到风声后逃了,目前下落不明,我们也还在奋力搜寻中。这人从小在社会上混,以前就犯事进过少管所,行事比较凶狠。很难说他知不知道你还活着,如果知道的话,我们推测有可能会找你进行报复。这段时间你还是注意点,如果有什么发现,务必第一时间联系我们。”
从公安局出来,已经将近晌午。
今天是12月31号,阳历的跨年日,尽管不是传统的春节,但街上仍是增添了不少欢庆的喜气。
乔柚呼出一口白气,接着围巾就被江见疏往上扯了扯,遮住半张脸。
暖意也跟着涌上来。
而后手又被他扣住,两秒后,他干脆抓着她的手塞进自己大衣口袋里。
乔柚说:“我戴了手套的。”
江见疏:“我没戴,借你的暖暖。”
她吸吸鼻子,问他:“学长,你不高兴啊?”
“看得出来?”
“我又不瞎。”
江见疏说:“是有点。”
乔柚心说你抓着我手的这个力道可不是“有点”。
“为什么啊?”她问。
江见疏良久不语,最终轻叹一声,说:“不光是生气。除了气你把自己的性命说得太玩笑,也很后怕。”
他在说她主动跳海的那件事。
乔柚动了动唇,却不知道说什么。
其实江见疏也知道,当时的那种情况,无论跳不跳,对她来说都是凶险万分。不跳,对峙下去只有死路一条;跳了,也只有缥缈的一线生机。
她没有多余的选择,只能投身向大海。
江见疏原本以为她的坠海也是凶手推的,但是听见她平静而无畏地说出“是我自己往下跳的”,他很难形容那一刻的感受。
无边无际的后怕把他往下拽,却又因她这份勇敢……心生骄傲。
江见疏握紧了口袋里她的手。
乔柚有所感觉,看着他,明亮的眼眨了眨。
“回来就好。”他又一次如此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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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午饭,两人去买了点礼品,然后拜访了当时救起乔柚的那对夫妻。
夫妻俩对乔柚的到来很惊讶,也非常热情地招待了他们。
“其实我们也就是举手之劳,”妻子说,“倒是小姑娘你,年纪轻轻的做着这么危险的事情,你父母也放心啊?”
提到父母,乔柚短暂沉默了一下,笑说:“没事的,他们都支持我的事业。”
江见疏闻言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正好,我们昨天打的鱼自己留了一些,特别新鲜,你们就先别走了,在这吃完晚饭再走吧,不都说今天跨年夜吗,咱四个人热闹热闹!”
夫妻俩实在热情,乔柚推脱不掉,只好应下。
夫妻俩没有要孩子,两人打了大半辈子渔,别的不敢说,这捞鱼钓鱼和做鱼的技巧称得上一绝。
江见疏对这家里摆放的钓鱼器具很感兴趣,丈夫一看也来劲儿了,扯着江见疏在一边传授自己的钓鱼技术。
“别管他,他一向就爱跟人吹嘘这些,”妻子说着,拉着乔柚给她看自己闲暇时做的一些毛毡小玩偶,都是各式各样的鱼类,“我闲着没事就爱捣鼓这些玩意儿,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送你几个,回头挂手机上啊背包上啊,都好看。”
乔柚不好意思:“我们本来就是上门道谢的,都厚着脸皮蹭饭了,哪儿还有反向收礼的道理啊。”
“这有什么,”女人笑,“也就是我跟我老公没要孩子,要是当初要了孩子,估计现在也跟你差不多大了。”
“您和叔叔为什么没要小孩呢?”
“也没什么,当时穷,俩人过得都费劲,再来个孩子,这个家吃不消是一回事,我们也不愿让好好一个孩子跟着我们吃苦。后来家里经济宽松些了,我的年纪也不适合生育了,他担心我身体,不让我生,说两个人日子过了这么些年了不也挺好。”
乔柚看着她眼角的皱纹,出神地想,谭冬现在应该也是这样了吧?
同样的年纪,为什么没有孩子的人,反而比养育了孩子的人更像个母亲呢?
愣神间,乔柚听见妻子在叫她。
“你手机在响,是不是有要紧事?”
乔柚拿起手机看了眼,忍不住怔忪。
僵硬几秒后,她问:“抱歉,可以借用一下房间吗?”
“可以可以,你用吧。”
乔柚进了卧室,把门关上。
手机屏幕上,“爸”这个字陌生又刺目。
乔柚看了许久,对方都没有挂电话的迹象。她深深吸一口气,接起:“……喂?”
对方或许也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