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十分决然的姿态,退出了他的人生。
随着日头高升,暑气渐渐在房间里蔓延开来,屋外的蝉肆意鸣叫,江见疏关上门窗,打开空调。
蝉声变小了,可空调运作发出的机械轰鸣开始在室内打转。
夏天,太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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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乔柚断了联系,但偶尔,他能从江临舟那里听到她的一些消息。
江临舟说她情绪很反常,她不去上课,整个人性情大变。
但问起为什么,就连江临舟都不知道。
这种时候,江见疏便会想,会不会跟她突然改变的志愿有关系——但很快,他否认了这种猜想。
因为江临舟说,乔柚去找他找得很频繁。
江见疏看着这条消息许久,心道自己果然梦做得太美了。
乔柚的情绪反常,也许是因为为了江临舟选择了临大,选择了她不喜欢的专业。
不过有江临舟陪着,她应该很快能开心起来了吧。
隔年的春节,江见疏和她重新联系上了。是她发来的好友申请。
她说:【学长,春节快乐。】
屋外落着雪,他看了很久,才平复下心情回复她:【春节快乐。最近过得怎么样?】
【还挺好的,你呢?】
【一样。】
“正在输入”的字样,在聊天框上方闪了很久。
然后她说:【嗯嗯,那就好!】
江见疏苦笑一声,反扣上手机。
听说,她从反常的情绪里走出来了。
听说,她的校园和生活过得越来越丰富多彩。
听说,她还是那样优秀又开朗。
听说……
听说,她很喜欢临城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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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的生活并无变化。
江见疏继续着他高强度的学业,偶尔他会和乔柚客套两句,但他几乎每天都会看她的朋友圈,看她今天和什么人在一起、去做了什么。
看她是否快乐。
重新被她占据一角的生活,变得并不难熬了。
后来,江临舟有了女朋友,但不是乔柚。
知道这个消息后,江见疏问他:“那乔柚呢?”
江临舟还没来得及说话,他按着太阳穴收回了自己的冲动:“算了,没什么。”
那是时隔许久之后,他第一次拨通了乔柚的电话。
响了十来秒,那边接起。
“喂?”她的嗓音不同于以往的清亮,闷闷的,含着些许飘忽,“学长?”
听筒里传来嘈杂的背景音,像是在酒吧。
江见疏皱眉:“你在哪儿?”
“啊?我在酒吧啊,”她吸了下鼻子,“唔,不小心好像喝得有点醉……你是学长吧?我没听错吧?”
“……为什么去酒吧?”
“酒吧酒吧,当然是来喝酒啊!”她的语气很夸张,好像他问了个傻子都不会问的问题。
江见疏感觉太阳穴又开始跳:“好好的,喝什么酒?有人跟你一起吗?”
“有的呀,江临舟在呢,”她的语气变得天真可爱起来,“宋宋也在,我们出来庆祝他们的绝美爱情啦!你别担心噢,江临舟会送我们回去哒。”
他缓缓地闭了闭眼。
再睁开时,他压着喉间翻涌的情绪,低声说:“好,你听话,别喝太多酒。”
他顿了顿,轻声又说:“别太难过。”
乔柚好像没听见,说了句“拜拜”,就把电话挂了。
他看着挂断电话后的手机屏幕,在阳台站了很久。
直到舍友来叫他:“兄弟,图书馆约不约?”
他收起手机,说:“不约了,有点累,想喝酒。”
舍友诡异地瞪大眼:“啊?”
“一起吗?”
“操,一起啊!难得啊,你今儿怎么了这是?”
“没什么,快考试了,浇浇愁。”
“你还浇愁?骗鬼呢!”
但那天晚上,江见疏发现他怎么喝都喝不醉。
大脑太清醒了。
清醒到,他一遍又一遍,反复回忆了不知道多少次记忆里有乔柚的所有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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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柚比学医的他先毕业,留在了临城,进了一家报社工作。
他留在帝都继续他的学业,她的工作很忙,他的学业也很忙,他们本就客套生疏的往来变得更稀少。
毕业后,帝都的许多家医院都向江见疏抛来橄榄枝,他留在了帝都。
直到江临舟和宋酒结婚的消息传来。
江见疏第一个想到的,仍然是乔柚。
她会是什么反应?是不是还会灌醉自己?她还……喜欢着江临舟吗?
他的手指停在她号码前许久,最终没有拨过去。
就算打过去,他又能说什么。
又是以什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