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始终没能实现。
归根结底,是她和江见疏见面的机会太少太少了。
他是个忙碌的外科医生,她也是个忙碌的记者,就像江见疏说的那样,他们的时间大多时候都是错开来的。她在家的时候他不在,等他回来她已经睡了,早上不是她先起床就是他先出门。
起先,乔柚以为这是正常的,工作嘛,没办法。
但是后来她发现,江见疏本身就在躲她。他不愿见她,不想和她待在一起,这个时候,工作就成了最佳的帮凶。
他们在家里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
他们的婚姻也变得愈发脆弱,形同虚设。
乔柚一颗炽热的的心脏逐渐冰冷。
于是她提出了分房。这是她妄想激发他不舍情绪的手段。
果然是妄想了。
他丝毫不在意,在她提出要求后也只是沉默几秒,面色如常地点头说,好,如果你高兴的话。
高兴吗?
她怎么高兴得起来。
可看着他那样无所谓的神情,乔柚说不出“算了”。
分房后,他们就连最后能在一起的时间都没了。
房门一关,互不打扰。
终于到最后,乔柚彻彻底底地决定放弃了。
她可以束缚自己,但一定要还他自由。
正好这个时候,她去了趟兆溪。从兆溪回来后,她向江见疏提出了离婚。
那天晚上风雨交加,她等到凌晨,终于把江见疏等回来。
乔柚说:“江见疏,我们离婚吧。”
她甚至都没有说原因。
外头风大雨大,伞的作用有限,他肩头发梢都被打湿了,往下滴着水。一滴、两滴……比时钟指针走动的滴答声还要缓慢。
那双墨一般的眸安安静静地望着她。
良久。
他说:“好。”
一如她说让他负责的那个早晨,总是平静地答应她的一切要求。
离婚了,就代表不爱了吗?
至少对乔柚来说,并不是的。
她带着那枚结婚戒指,毅然决然去了兆溪。
就像她曾经下定的决心,她会怀抱着她的光孤独至死。
不过上天还是眷顾她的,留了她一命,只不过把缓存清了清。
于是空洞却全新的她重新睁开眼,在医院里再次望进那双璀璨狡猾的眼里。
乔柚再一次爱上了他。
不同的是,这次她得到了回应——又或者说,是他主动将她留下了。
回想起他去医院接她的那天,警察在介绍的时候明明是想说“前夫”的吧?但他没能让警察得逞,他走到她面前,悄悄地告诉她,我们是夫妻。
而她深信不疑。
他编织了一个又一个谎言,在他谎言里,他们是一对恩爱的夫妻。
然而每当她提及江临舟、和江临舟接触的时候,江见疏心情都不会太好,往往这个时候,他会表现出与平时不大相同的占有欲。
——他在吃醋。
车内暖烘烘的,乔柚渐渐地开始有点犯困。
但是至少在睡着前,她大胆地、缓慢地假设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想。
-
回到家,江见疏拿来体温计让她量。
还好,只是低烧。
他让她去洗个热水澡回房间休息,然后进了厨房给她做吃的。
乔柚上楼洗完澡,又晃悠到厨房来了。
“怎么不回房间等我?马上就好了。”
“我想看着你嘛。”
“什么时候看我都一样,”他搅动一下锅里的粥,看一眼她身上的衣服,不太满意,“衣服穿太少了,回去加衣服,听话。”
“你抱我去。”
乔柚无理取闹地说完,朝他张开手臂。
江见疏看她两秒,将火调小,走了过来。
乔柚笑嘻嘻地想要将手臂挂到他身上,被他捉住了。
“亲爱的,你今天热情过头了。”他缓缓说。
“病人就是比较脆弱的,”乔柚理直气壮,“你理解一下。”
“你这样……也叫脆弱吗?”
“你有什么意见?”
“不敢。”
他笑了下,笑起来微眯的眼带着几分锐利,像是想要将她看透。
江见疏说:“你现在的样子,倒是让我想到了高中的时候。”
乔柚心脏一跳,摆出求知的脸:“怎么说?”
“我记得高中有一回,你生病了,也这么闹着让我抱你,”他停顿一下,“我没答应,结果你一个星期没理我。”
乔柚呆了一下,甚至在记忆里认真地搜刮了一下——狗屁!
睁眼说瞎话!又在骗人!
这人是不是看她失忆了真就这么好欺负啊?
她恼道:“哪有这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