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医来着。要不然我也考帝都医科大好了,去了你罩我呗。”
“你意思是,大学你都不让我耳根清净一下?”
“干嘛,你现在说话怎么也一股江临舟的味儿啊。”
少年笔尖一顿,抬眸,缓缓地说:“我们本来就是双胞胎,相似很正常。”
乔柚却怕被他看穿心事,在他抬眸的一瞬便垂下眼帘,托着腮,笔在本子上勾勾画画,佯装自然:“好吧好吧,那你们连志愿都一样?江临舟也去帝都吗?”
江见疏短暂地安静了一会儿,说:“不,他不去。”
“哦,那他去哪儿啊?”
他没有回答,而是说:“你这是打算去当道士?”
乔柚这才发现她为了掩饰心绪,好好的一页纸已经满是她的鬼画符。
她羞恼地嘟囔着“要你管”,嗤啦一声撕掉这一页。
他很轻地笑了声,低眸继续手里的题目。
乔柚也没再说话。
那天的天气并不好,天空阴惨惨了一上午,到了中午,雨落下来。
窗外淅淅沥沥,窗内笔落在书页上沙沙作响,两相交织,渐渐同步。
乔柚其实没想过以后的志愿,也没想过学医。她不过是不满足于高中这短短两年,她想跟着江见疏,他去哪她就去哪。
她觉得自己变得和谭冬越来越像了,贪得无厌。
乔柚不是没想过表白,只是许多次话到嘴边又咽回去,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清醒与深深的恐惧:如果江见疏拒绝了呢?如果他并不喜欢她呢?
那他们就连友情都到此为止了。
江见疏很温柔,但温柔的人往往最绝情。
乔柚想,就这样也挺好的。或许她在他身边再待久一点、再久一点,等到他不习惯她不在身边了,那个时候她会告白的。
如果他在大学先有了女朋友,那她也不怕。她会藏好自己的心思,和他保持距离,等他分手;如果他不分手,和某个女孩儿一路走进了婚姻殿堂,那她会祝福他,祝福他和心爱的人长长久久,一世安康。
只是到了那时,她也不会放弃喜欢他。
她会怀抱着她的光孤独至死。
-
高三对高考生来说是转眼即逝的一年,对乔柚来说,高二这一年也是弥足珍贵的一年。
江见疏和江临舟最后都被保送了,前者如愿所偿保送帝都医科大,江临舟则是拿到临城大学的保送名额。
学期末的散学典礼这天,江见疏和江临舟被老师叫回来做演讲。
这两位在校三年也风云了三年的学长,已经是毕业生。
乔柚站在队伍里,遥遥望着台上的江见疏。
那天天气晴朗,他迎着光,笑意松散,是人间最璀璨光辉的一颗太阳。
这一年的暑假很短,对乔柚来说就更不能放松,谭冬给她报的暑期高考冲刺班铺天盖地,压得她难以喘息。
江见疏去帝都那天,谭冬正好上班,不在家。乔柚偷偷跑去机场送他。
江临舟过几天才走,也来送他。他们不再穿着校服,衣装休闲,江见疏拖着行李箱,是她没见过的模样,他们像是一下子和她拉开巨大的差距。
“还真来了?”江见疏说,“给你报销一下车费?”
“好啊。”
“这么不客气?”
“我家到机场好远的,打车费很贵哎。”
江见疏被她逗笑,乔柚也忍不住笑了:“算啦,我说笑的。”
“没事儿,给你报销,”他轻轻弹了下她额头,“等你来帝都医科大,我请你吃饭。”
“真的啊?说好了哦,我要吃烤鸭。”
“嗯,说好了。”
乔柚笑着目送他走进安检。
她在心里悄悄地叫他学长,叫着那个于她而言亲昵而特殊的称呼,想着,还有一年。
再等我一年。
我会去找你的。
-
再开学,乔柚也成了一名高三生。
这一年没能在她的记忆里留下什么印象,每天都是复习、复习、复习,卷子不要钱似的一张接一张,等到高考前夕摞起来能当面墙。
没有了江见疏的校园,好像都变得比以往更安静了。
安静得让人提不起精神。
高考结束后,谭冬来接她。
她和那个小男友在上个月分手了,她提的,因为对方想结婚。
谭冬说,她最厌恶把婚姻挂在嘴边的男人。
“多少男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根本就没想清楚婚姻意味着什么样的责任,还可笑地以为自己多有担当,”她冷冷地笑,“婚后都是一样的烂。”
她对乔柚说,如果以后你要结婚,我没点头,想都不要想。
她还说,你最好一辈子都不要结婚。
男人都烂,她说,尤其是你那个混账爹。
她又说,我真希望你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