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一样,“老杜人就是这样,他也不敢开你,开了你等于跟我撕破脸皮。”
乔柚还是第一次亲眼见赵松冉和老杜吵架,或者说她单方面碾压老杜:“赵姐,你这样……没事吗?”
“没事,习惯了,”赵松冉冷笑一声,“他要是真踩了我的底线,我一走,带走的可不止我自己,报社一大批人都会跟着我一起离开。他还没傻到那个地步。”
有赵松冉顶着,乔柚心里便有了底。
裴锐年失踪的消息,很快就在业内传开来了。
这对于所有记者来说,都是一个沉重的打击,许多记者群气氛变得十分沉重和低迷。
乔柚带着裴锐年留下的那些证据,报社公安局两头跑。
警察后来进入了裴锐年的家,他家里一切摆设正常如旧,只是衣柜里少了一部分衣服,有明显携带行李离开的痕迹。
警察根据他留下的线索,在他家里也找到了一份纸质版的文件和一支录音笔,都是能揭露郭起轩罪行的证据,和他发给乔柚的相差无几。
乔柚见到了他的父母,他们都是大学教授,对于儿子的失踪出乎意料地冷静,积极配合警方的工作。
他们对第一时间报警,并且这个节骨眼上仍愿接手儿子工作的乔柚表达了感谢。
回礼时,乔柚看见了他们眼底的红血丝——其实并没有那么冷静。
裴锐年下落不明,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他生还的几率也愈来愈小。
兴和图书馆的事件乔柚始终没有停止报道,正如赵松冉所说,郭起轩企图镇压已发酵的舆论之后,更快地导致了舆论反弹。
乔柚乘胜追击,一点一点将裴锐年交给她的那些东西公之于众。
在这样的忙碌中,乔柚几乎把一件事给忘了,直到周五晚上被江见疏目不转睛地盯了一分半,她才将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
“我还在想我是不是得在这儿陪你坐一晚上,你才能想起你还有个老公。”江见疏凉凉地说。
“我这不是写稿子写晕了嘛……”为表态度陈恳,她把键盘往前边一推,身子转向他,“怎么了?”
“后天我要回宣江,你说跟我一起去的,忘了?”
——哦!
是有这么回事。
当时她应得干脆,可现在……
乔柚转头看了眼电脑,上面是写了一半的稿子,有点为难:“我不确定后天有没有空……”
平心而论,她真的很想回宣江看一眼,如果裴锐年没有失踪的话。
江见疏也知道她的处境,凑上前,将额头贴上她的,手托在她后颈处,捏了捏。
“我知道,那就下次,总还有机会。”
如果江见疏没提这件事还好,他这会儿提了一嘴,乔柚就记在心上了。
周六,她一再确认,赵松冉也一再回复:“放心吧,明天真的不用加班,加也加不到你头上,有什么情况你联系我就好,我来处理。”
乔柚欢天喜地地回家收拾行李去了。
看她高兴得快要飞起来的模样,江见疏脸上也不禁染了笑意:“不用带多少东西,我们就去一天,今晚去明晚回。”
江见疏订了晚上九点的机票,落地十点半。
江临舟、宋酒和他们一起。
乔柚收拾东西的动作一停,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我们回去后住哪儿?不会……要去你爸妈那儿吧?”
江见疏纠正她:“也是你爸妈。”
乔柚老脸一红:“这……我不记得他们了,这多不好。”
“没什么不好的,你们本来也没见过。”
“?”
看见她一瞬间呆滞的神情,江见疏笑出声,又强调一遍:“你们没见过。”
“为什么?!”
怎么会有结婚了两年的夫妻,妻子和公公婆婆见都没见过?
不过乔柚想起自己和江见疏结婚的原委,头脑立刻冷静了。
也是,她和江见疏多见不得人啊。
要是人父母知道自己儿子的老婆是个碰瓷的,肯定拿着扫帚把她打出去。
“但是他们知道你,”江见疏补充,“我和他们说过我结婚了。”
乔柚被他一句话勾起紧张的情绪:“他们怎么说?”
“恭喜。”
“?”
乔柚:“就这?”
江见疏:“就这。”
江见疏啊了声,摸着下巴道:“不过上次我和阿舟生日他们有打电话来祝我俩生日快乐,顺便让我这次过年要是能回去的话,把带你回去。”
“江临舟和宋宋婚礼,他们没来吗?”
“没有,他们忙着在威尼斯看海。”
“……”
江见疏说,江临舟给他们打电话的时候,江母还非常不耐烦,原话是:“屁大点事,你多大了结个婚还不能自己结?我去干嘛,给你喂奶?”
乔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