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干嘛?"
众人∶..
季临下巴指了指脚边那堆袋子,"搭帐篷去啊,难不成要我搭?"
…所有人鸦雀无声,或欣慰,或是见了鬼似的望着他。
"这个组合装的是不是大点儿?"他拎了个袋子起来,递给摄影大哥,"分两床被子,给她俩睡。"
31、烟火…
余繁初没有挨骂。
然而季临今日份的迷惑行为,却让大家有些摸不着头脑。没人能说出个所以然来,但一致的是,都觉得他有些变了。
虽然说的是余繁初和萧玥一起睡,但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余繁初就起来了。
萧玥居然还没睡着,脑袋转过来问∶"你要干嘛?"
余繁初∶"你睡吧,我去上个厕所。"
萧玥点点头∶"那你当心一点啊,外面很黑。"
余繁初∶ "嗯。"
她没去上厕所,只是关好了帐篷,坐在火堆旁的小板凳上。
萧玥有点神经衰弱,但凡旁边有人,能碰着,就会睡不着。之前两人同住的都是双床房,今天挤在一个帐篷里,余繁初能感觉到萧玥不太舒坦,总在翻来覆去, 又不好意思说。
她朝火堆里又加了两根大木头,手伸到中间去取暖。
青海的夜空和西安那个小镇景区一样,能看见密密麻麻的星星,因为远离工业化的城市,空气特别的干净。而今晚的夜空尤其漂亮,那些星星仿佛离她很近,就像吊在头顶上向她招手一般。
众星拱着一团圆圆的月亮。月亮也很近,上面的斑点和纹路清晰可见。
余繁初想起小时候,爸爸给她讲嫦娥的故事,说月亮上住着仙女,有玉兔和桂花树,紧接着就被妈妈毫不留情地打断,以一个科学家的严谨,让神话故事从她幼小的心灵消失无踪。
爸爸把她宠成小公主,妈妈教她要独立,表面上是妈妈战胜了爸爸,但骨子里,她还是个被宠坏的小公主。
连帐篷都会买错。
余繁初撒了撇嘴,又深深地鄙视了自己一番。
活该,谁让你做事不细心呢。就在这儿坐一晚上吧。
余繁初呆呆地望着月亮,想象着嫦娥和玉兔,总比环形山和火山口让人心情愉悦。
突然,背后响起拉链被拉开的声音。她还没来得及转过身,就听见一声温柔的轻唤∶"喂。"
男人压低了噪音,望着她,笑得温柔而恣意。
余繁初目光呆呆的,看他眼眸里依稀映出月亮。
直到男人继续轻声开口∶"哥哥这里月亮好看,要不要过来?"
余繁初心底一颤,仿佛被什么东西迅猛又温柔地撞了一下。
一个人看月亮,和两个人一起看月亮是不一样的。
两个人的月亮,总带着些淡淡的或浓烈的旖旎。
余繁初想起《倾城之恋》,想起范柳原对流苏说,我一直想从你的窗户里看月亮。
可是范柳原是什么样的人呢。他又是什么样的人呢?余繁初有点飘然的恍惚。
要不要过去,从他的帐篷里,看月亮。
但恍惚间,人已经被拉了过去。
两个人肩挨肩坐着,并没有过分的举动,虽然离开了火堆,她却也没觉得冷。
季临把他的外套给她披上了。
"这段时间是不是很辛苦?"终于有机会单独坐下来说点东西,季临想起傍晚时那位同事的话,忍不住一阵心疼。
大家都很累,每个人都是理所当然的累,但唯独对她,他心里有那么多过意不去。
余繁初一如既往的懂事,攥着他的外套摇摇头∶"不辛苦。"
季临望着她坦然的圆眸子,里面不见一丝勉强和委屈,心底密密麻麻的泛起一阵痒。
他两只手合在了一起,肩膀往前缩了缩,低声道∶"哥哥有些冷。"
"你抱着我吧。"他说。
余繁初眼皮颤了颤,差点就忍不住像那晚一样被蛊惑,最终还是理智占了上风,把外套分给他一半,从他的另一边肩头绕过来,拢在一起。
但即便只是这样,她已经能清晰地听见他的呼吸,感受到男人微热的体温,甚至神奇般的,感觉到他的心跳搏动。
风很大,吹得帐篷顶呼呼地响,远处仿佛传来动物嚎叫的声音,然而这一切都被隔绝在意识之外。
月亮被孤零零地扔在天上。
季临低头看着余繁初,余繁初也懵懵地被他攫去所有的注意力和目光,只觉得眼前这个人,胜过此刻世间所有的风景,好看得让人挪不开眼。
他的眼睛里,就是她所向往的一切。
然而对季临来说,此刻他所向往的一切,都在女孩那双粉嫩的,微微嘟起的唇上。
他缓缓地低头靠近,余繁初整个人如同被下了定身咒,动弹不得,脑子里却像是燃起了烟花,一朵接一朵,喧闹又缤纷。
女孩的唇近在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