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底子,险险稳住身形。
低头瞧时,却是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颗鹅卵石,无巧不巧地横在两人中央。
趁他发呆的空档,夏桐一溜烟跑回屋里。她庆幸自己想到将那块石头带回来研究,虽然没研究成,好歹也帮她挡了朵烂桃花。
唯一可惜的是程耀没摔个四脚朝天——她还挺想看看那副滑稽样子呢。
程耀仍痴痴望着那座高门华第,直至心上人的踪影消失不见,他才收回视线,懒懒道:“回去吧。”
小厮一面拿红花油为他揉膝盖,一面不解道:“少爷,您为何非黏着三姑娘不放啊?跟块狗皮膏药似的。”
程耀凌厉地瞪他一眼。
小厮后悔说出心里话,忙换了种口气,讪讪道:“小人的意思是,少爷痴心可鉴日月,我实在为您不值……”
程耀叹道:“你哪里懂得其中关窍。”
若非知晓圆觉寺的清源大师曾为夏桐批过命,日后必定贵不可言,是天生的福将,他也无须非对此女死缠烂打不可——想他日后可是要做一番大事业的,区区儿女私情岂会放在心上?
只是如今看来,此女却比他想象中难缠得多,如今入了宫,要做皇帝的女人,就更不好对付了。
不过,他是不会就此罢手的。想到清源为他批示,说他定将潦倒而终,程耀不禁暗暗握紧拳头:他信命,却不认命;假使冥冥中真有因果循环,他也必要逆天改命!
作者有话要说: 这位程表哥应该算误入女频文里的男频龙傲天……
第3章 进宫
回家第三天,圣旨如期而至,结果和夏桐预计的也差不多,皇帝封她为正六品才人,一个不高不低的职位,对她而言已经很满意了。
宣旨次日就得进宫,夏桐虽对家中有些不舍,却生怕节外生枝——谁知道程耀气急之下能做出什么事来,还是躲着点好。
故而一大清早,夏桐就急忙收拾好行装,又请哥哥帮她将包裹搬上车厢——这回就有车驾接送了。
夏长松看着她怀中鼓鼓囊囊的包裹,倒是好笑,“大房这回真个慷慨。”
夏桐面上颇有得色,“那当然,大伯母本就最好面子。”
圣旨下来,得知三房侄女入选,大房二房免不了前来恭贺一番,夏桐问起那日马车之事,大夫人便支支吾吾的:“本就是为了替你许愿心,侄女儿,你总不会怪伯母吧?”
说得自己都感动起来,顺势掏出手帕拭泪,“哎,那宫中岂是好去处,伯母着实为你发愁啊!奈何你这一走,也不知几时能见面,伯母就想着,为你在圆觉寺供奉一盏大海灯,好保佑你平平安安,富贵无忧……”
一面絮絮叨叨说起那海灯有多大,灯草有多粗,就连灯油都所费不呰,一天足足得烧二十四斤——竟好似她将全部家底都赔进去了。
夏桐笑眯眯的道:“这样宏伟,那我可得亲自去看看。”
大夫人忙讪讪道:“还没点呢,方丈说了,明日才正式开始……”
夏桐心领神会,也不戳穿她的谎话,只干脆道:“何必这样费事,不如折算了银子让我带去,宫中也有佛堂,想必比圆觉寺的更好。”
大夫人:“……”
她能说皇家的佛庵还比不过圆觉寺一个偏远小寺么,当然不能!
末了只好忍着肉痛,实打实的给侄女包了二百两银子——谁让她非要信口开河的,大夫人真恨不得打自己一个嘴巴。
夏桐可不是个手软的,之后又如法炮制,从二夫人那里要了副头面首饰——她去珍宝斋不就为这个吗?
不管夏家二位夫人如何气恼,夏桐反正顺心遂意极了,谁叫这两人故意在选秀当日叫走马车,想给她一个难堪,如今受些教训也是应该。
她这人不记仇。
有仇当场就报。
夏桐揣着银子,虽然庆幸自己逃过了程耀的魔掌,可对于未来仍是心中茫然。愈如此,愈让她觉得财富的重要。哪怕不为争宠,光是打点宫中那些老油条也得费不少银钱呢!
*
马车辘辘驶进宫门,自有内侍领她去她住处。
夏桐很幸运的发现自己与李蜜住在同一所宫殿——都是柔福宫。只不过,一个住东偏殿,一个住西偏殿。
这很正常,就算不为长幼有序,李蜜父亲的官职也比夏三老爷高了半阶。夏桐心中没觉得不平衡。
李蜜这回看她就亲切多了,既然知道她有了相好的情郎,那这夏氏就不足以构成威胁。
唯一惋惜的是她没趁机和那位程公子私奔——明明长得很俊俏呢!
李蜜本想旁敲侧击打听一下程耀的事,无奈夏桐却是讳莫如深:她很清楚,宫中女眷最忌讳与外头有牵扯,哪怕郎有情妾无意,那也不行。
她是想当咸鱼,但更想当一条长命百岁的咸鱼,自然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软肋。
李蜜见问不出所以然,只得罢了,心想来日方才,不急在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