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早早就躺下了。
睡是睡得很早,可辗转到夜深人静,不时有飞机闪着灯从天际划过,她还没睡着。
没办法,昨晚这个时候他带她兜风去了,看着泰晤士河,伦敦桥从眼前飞过,灯火如梦如幻,撩人心颤。
今晚他却此刻在飞机上,她一个人躺在这里,怎么睡得着。
终于到了隔天傍晚,吃完饭盛临准备去机场。
出门前,她穿着白色外衣拢着肩重新慢步到隔壁的房子。
应谈刚好从楼上下来,看上去准备出去吃饭,见了她,笑问:“要走了?”
盛临颔首,微微一笑。
应谈摸摸她的头,“合约的事我安排好了,不用担心。”
盛临应了声好,道谢。
应谈扯唇:“说什么呢?”
盛临想到那天蛋糕上的“小盛临”,出了会儿神,眼眶里闪了闪。
肯定要说的呀,全世界就他一个人对她无私的好,把她当亲人,他家人也是她的家人。
不会再有别人了,认识他住在他隔壁,是她这奇怪的人生里目前为止唯一的幸运。
她浅浅无神地笑了一下,应谈看了看,把人揽入怀中拍了拍背,无声叹气,“小心点,到了我喊人去接你。”
盛临乖乖颔首。
离开时又下雪了,飞机有些晚点,原本十点拖到了十二点多。盛临在机场VIP候机厅里上网,和应谈聊她合约的事。
中途应谈把和她的聊天记录截给易渡,让他更清楚该怎么做。
时差关系,易渡那会儿在国内早上刚醒来,和着浴袍正在吃早餐。
看到信息,他默默问:“伦敦半夜十二点了,你们还聊天?”
“盛临在机场。”应谈才随口回……他自己很忙,没那么早休息。
易渡挑眉,这会儿在机场?他缓了缓,状似随口问,“她晚上的飞机?”
“对。你们认识了,顺便你到时候帮我接她一下,有时间吗?”
易渡端着水杯靠在餐厅椅子中,静默地看那条消息,唇角轻扯起来。
应谈见他没回,发过来,“你在做什么呢?有时间吗?没有我找别人。”
“有。”
怎么可能没有,他放下水杯,浅浅一笑。接她,他有一百万个通告也一秒推了。
盛临是国内晚上八点多到。
八点的时候,易渡吃完在KTV内和几个圈内人谈话,有导演找他谈戏。
说到八点半的时候,他把指尖快完的烟掐灭在烟灰缸里。
包间内暗暗的声色幻影,一片烟酒香缠绕,旁边好友看着他面前酒还满满的杯子,问,“你怎么今晚滴酒不沾的?”
“开车。”
“喊司机就行了。”
易渡拿起外套扬开披上,低声道:“我有事,你们玩。”
包间内的一十个人全部一愣,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手起又落下,包间门砰的关上。
“我靠什么事?来了不到二十分钟。”有人反应过来问。
边上有一个正抽烟喝酒三十几岁的制片人是他堂哥,话落就被人撞了撞手肘。
对方哼笑,摸着酒杯道:“问我做什么?他什么性子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他的事。谁把他成功喊来的,我都佩服。”
众人失笑。
“不是,他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没有吧,没听过。”有人笑着边抖着烟灰边看早前和他说戏的导演,“您老谈好了没?”
“你都说了来不到二十分钟,谈个鬼,”导演啧了声,气笑了,“这小子肯定是在这附近吃饭,懒得推了我纯粹来坐坐,当个落脚地过渡时间的,时间到就溜了。”
众人大笑。
盛临坐了十二个小时的飞机,有些累,下来时被入了夜的机场冷风一吹,头有些晕。助理刚帮她把领口的扣子也系上了,她抬头就撞见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
夜晚灯火璀璨的机场里,男人穿一身单薄的黑色休闲运动服,一手拿手机一手抄口袋里,闲情逸致静默地朝她走近。
盛临以为做梦,桃花眼一眼不眨地看着。
经纪人还留在那儿给她处理合约的事,只有她和助理回来。
卓蓝顺着她的目光扭头,她没她女神那个本事,好几秒才看出来同样戴着黑色口罩的男人是她心上人!
她也愣住,他居然来接她!!
盛临想了想,估计是应谈喊来的,可是即使他喊来的,她这会儿也止不住眼角眉梢都是暖色。
易渡走近了,看了看她的衣服,扬扬下巴示意走了。
盛临默默跟着,一路上他都没说话。
但上了车,弯身从后面让她助理把他大衣拿来时,盛临就心里一阵水花搅动了。
下一秒,男人扬开给她披上,一股暖热气息扑面而来,好像是他刚刚脱下的一样。
易渡低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