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地显露出来,温度快速递来,满满的安全感。
她一时晃了神,没有反应。
易渡缓缓揉了揉她的肩膀,留恋地慢慢松开手,扶她坐好,凑近,“怎么那么冒失,在家也不安全。”
盛临深吸口气,他端来桌上她的蛋糕放进她手上,像哄小朋友一样,低低磁性的声音卷入她耳间,“老实点,吃东西。”
话落,她人转过头,端起酒杯直接喝了半杯,脸色通红。
易渡浅浅扯唇,也没拦着。
照片他没再看,只是边看着真人边拿在手上轻轻拿手指摩挲着上面年代久远而生出来的磨砂感。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一边的卓蓝听到旁边经纪人的谈话,问盛临。
盛临不动声色地瞄了眼身边的男人,仰头又沉思起来,她想尽早回去,可是……
易渡瞥了眼她助理,微微注意一下身边的人。
本来想看她想出答案来没有,结果她湿润的红唇轻咬,静静沉思,纠结地皱眉,又松开,如此反复好一会儿,那模样……
易渡感觉像有一束日光晒在他胸口,有些挥之不去的灼灼热感,烧得他心口难耐。
偏开头灌下一整杯酒,微呼了口气。
应谈转头看他,两眼后,问:“怎么了?”
他卧入沙发,手里来回摩挲着酒杯,半醉半醒地扯了扯唇,摇摇头。
没什么,当然不可能告诉他,他不是很应该来,来了这么近的距离,这么和她接触,她的一静一动一颦一笑,每个蹙眉,都要了他的命。
这么多天来小小的心痒,蓦然有些要泛滥成灾一发不可收拾的趋势。
要是她忽然下决定,明天回,那他晚上就不用睡了。
该好好想想,怎么在最短的时间内跟她摊开来,表白。
他一刻都有些忍不了了。
易渡抿唇和他碰了一个。
盛临……盛临。
手机又震动了下,盛临还没来得及想明白,回神后马上拿起来打开。
旁边的人端着杯子侧眸,看着她迫不及待的动作,随后,眉眼涌上一层灰,光芒微动,又静止,类似于失望的颜色。
盛临垂下手搭在膝盖上,转头看了眼远处客厅墙上的壁钟,快十一点了。
生日快过去了。
她收回目光,倒了杯酒,易渡定定看着,没动作,没拦。
他自己喝光了酒,也重新满上,应谈谈完事,两人专心说起公司的事来,喝了不少。
盛临坐在一边,偶尔搭两句话,酒几乎一会不见就喝掉一杯,一直在垂眸想事情;偶尔不经意间抬抬眸,身边帅气的男人似乎也恰好地回头,眼神碰上,朝她勾唇。
好像也喝多了,对她笑得比平时要多,要温柔,像冰川化开。
不多时,助理看她一直没说话在静默着,挑眉问她喝多了吗。
她浅浅一笑,回神须臾后,爬起来走到偌大的厅中另一面,站在从天花板垂直落下的四面玻璃前,一动不动地望着远处公路的车水马龙。
助理走过去给她披上衣服,问:“头晕吗?站醒酒呢?”
盛临垂眸,又看了看远处喝酒的男人。
卓蓝一笑,靠在了玻璃上,“喝醉了还惦记着喜欢他,那来这里干什么。回去窝在他身边,他对你尤其好呢。”
今晚一整晚看下来,有种微妙感觉在脑海里滋生,他会不会也喜欢她?
“你们俩靠在一起说话的模样,简直就是电影画面,撩人得。”
盛临没说话。
对面的人停了一会儿,终于发现一点不对劲,问:“怎么了?”
盛临仰头望着天上的星空,红唇张了张,“卓蓝。”
“嗯?怎么了?”
“没有人发信息给我。”
卓蓝心一抖,才发现她手上一直拿着手机,在等……父母的信息。
她今晚是似乎一直,一心在易渡身上,一心在手机上。
可是他们早就不要她了。
盛临没注意助理四处转动的眼神,试图转移话题的心思。
她声音沙哑喃喃自语:“我的存在,对他们来说……”
“如果我不是一个生命,只是一件物件的话,能销毁的话,他们应该很想让过去彻底成为过去。”
卓蓝试图打断她,可她,好像真的喝多了。
“我也从来没主动出现过在他们面前,可偶尔无法避免地见了,在那些慈善晚宴上,企业晚宴上,无论遇到哪个,他们都和别人谈笑风生,却没人正眼瞧过我,即使迎面走来,也从来没人看我一眼。”
盛临眨眨眼,“好像,我是一个他们见都没见过,一点点关系,都没有的……路人。”
卓蓝差点疯,心里呐喊着路人才不会瞧都不瞧一眼呢,在那种地方,名利场中心,哪个路人不是金钱名利的化身,不认识的路人才会更加去微笑打招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