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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刺青(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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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从桌上烟盒里抽了一根烟衔在嘴里,把打火机递给缪言:帮我点。

    你有手。

    不点我就没办法说了。

    可以不说,没人逼你。

    贺月洲啧了一声,收回了打火机,点上。

    她吸了一口又吐出:我在一次聚会上认识他的。

    你爱过他吗?缪言心头涌上的怪异感愈来愈甚。

    贺月洲似乎是在回忆,她问了缪言一个问题:他爱你吗?

    或许觉得这个问题有些不适合当作她们的问答,贺月洲思索了一下:我对他的报复心远大过好感。

    有一些秘密在破土而出。

    因为爱不平等?

    贺月洲把烟吐在了缪言脸上,缪言呛到咳嗽了好几声。

    你听谁说的?

    殷延说的。

    又是他。贺月洲发现她没那么了解殷延。

    你看过《恶意》吗?

    缪言点头。

    也许,大概就那个意思。贺月洲看着窗外自由翱翔的野鸟恍了神。

    我剖析他,给他救赎,给他共鸣,把他拉出来,又踢回去,只是因为我觉得他比我过得好。

    贺月洲转头看着面前的女孩,眼睛里没有什么情感:他想逃避的生活是我梦寐以求的生活。我不是什么高级货色,我活在社会的最底层,身上套了数以百计的枷锁,每天都在摸索怎么揣测人的心理。

    你真下头。她知道自己干了些什么,所以连分手的说辞都是精心编排,目的把见过希望的人再次推入沼泽。

    缪言拒绝关心贺月洲的生活是在怎样可怖的泥沼里,她就这点也足够让她唾弃。

    贺月洲单手撑着脑袋斜靠在沙发上:在你不知道我的事情时不要拿你的道德底线束缚我。

    分手的时候他说喜欢我,所以我还良心发现跟他说他这个人有多像小丑,他早该醒醒了。

    缪言凑近她的脸:他被你折磨了很久。

    他自己作茧自缚罢了。贺月洲撩起缪言的头发轻声说:不是碰到你了吗?

    他活在你的阴影下。缪言的语气冷了下来。

    贺月洲像是听到了很可笑的事情:怎么了,是怕我跟他的羁绊比你深还是怕死灰复燃?

    缪言一点都摸不透贺月洲活络的心思,她每次都拐着弯刺她的软肉。

    贺月洲自顾自地讲:我和他,没可能。他不是斯德哥尔摩,我也不是施虐狂,我们甚至都不在一个世界,能在一起才是见鬼。

    她抚摸着缪言黑色的头发,终于露出了缪言可以肯定的表情:你们能在一起不是很好吗?我真心的。

    贺月洲起身:可我有别的要跟他讲。

    她下楼下得很果断,一点都不拖泥带水,缪言以为她这时该惧怕些什么,但她又觉得不会出事,因为人都是一个矛盾体,她是,贺月洲也是。

    楼下纹得很快,罗懿吾在纹身途中并没有和殷延搭话,只是中途有几针扎得特疼。

    在包完保鲜膜的时候,殷延看到了贺月洲。

    她说:好久不见啊,殷延。

    梦魇之所以是梦魇,是因为它掘开了人心里埋地最深,最想逃避的东西,然后日夜裹挟着他,让他不得安宁。

    但梦魇始终都只是梦魇,虚张声势的样子,他能一击就破。

    而他现在站在了她面前。

    好久不见。

    贺月洲站在楼梯口没动,她不准备靠近殷延:最近过得好吗?还做噩梦吗?

    过得很好,一夜无梦。

    还喜欢我吗?贺月洲环着手臂靠在楼梯口。

    这次是殷延静静地望着她,过了一会才说出他的话:你像小丑。

    从刚开始贺月洲下来罗懿吾就觉得她和殷延之间很奇怪,当殷延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罗懿吾一拳打上了殷延的脸,殷延被打得头别了过去。

    但殷延没有很惊讶,他依然镇定地把头转回来,不知道流没流血,但肿起来是肯定的。

    罗懿吾你他妈有病?缪言在楼梯上破口大骂,她根本来不及去拦罗懿吾,她压根就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差错。

    那你他妈交的什么男朋友?罗懿吾也吼她。

    那你交的什么傻逼女朋友?缪言差点被他气晕。

    罗懿吾。贺月洲喊了一声罗懿吾,罗懿吾瞪了一眼殷延,走到了贺月洲旁边。

    殷延看了一眼楼梯上表情愤怒,面容有些扭曲的缪言,像被踩尾巴后炸毛的猫,没平时那么好看了。

    缪言平时什么样子他都见过,唯独没见过她真的生气的样子。

    觉得可爱,也觉得眼睛酸,他有点想笑,不过不合时宜。

    他庆幸自己遇到了真的救星。

    你们说得我都听得到。

    殷延对贺月洲说出了他最后想说的话:贺月洲,我也跟你说些话吧,我不爱你,我们事情本来早该结束了。

    你纹地藏报复不了他们中任何一个人,还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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