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位于市中心的商圈,人流量很大,相对正规,梁禧特意挑在这种地方就是为了以防万一——董迪伦男女不忌,向来玩得很开,曾经也跟梁禧提出过要交往的要求。
那会梁禧刚转学没多久,语言不通,加上外国人的身份,他在学校独来独往,形单影只。董迪伦顶着一张亚裔的脸,主动上来和梁禧攀谈,在得知对方也学过一些击剑,梁禧自然而然和他成了朋友。
不知道是不是董迪伦在他面前刻意收敛,总之,直到被梁禧撞破董迪伦和两个男孩一起上床的时候,他才知道董迪伦私下的作风。
然而,那人不但并不因为被撞破而羞耻,反倒是借此机会向梁禧提出了交往的要求。
“别装啦,你是纯同性恋吧?”董迪伦笑得痞里痞气,一只手搭在梁禧的肩膀上,指腹在他的后脖颈摩挲,这样成熟的动作被他一个十几岁的青少年做得驾轻就熟,“反正对女的也起不来,不如跟我试试?我保证,绝对让你舒舒服服的做完第一次。”
梁禧被他不要脸的程度震惊,不过碍于两个人朋友的关系,他的拒绝措辞相对委婉很多,大意是他不能接受多角关系,即便圈子里这种事情很多,他也只想认真谈恋爱。
董迪伦在此之后有相当长一段时间没再提过这些话,两个人的关系仿佛又回到了什么都没发生的时候。
可是,后面随着再与这个人接触,还有连带着被他带进“地下赛”的事情,梁禧逐渐意识到,董迪伦这个人实在不是什么好鸟,他开始逐渐疏远两个人的关系。
就在这时,董迪伦又大张旗鼓开始追求他,为自己之前的行为冠冕堂皇找借口,顺便向梁禧表示,可以接受他认真谈恋爱的想法。
结果第二天就又被撞见和女孩在校门口热吻。
之后两个人的关系只能用单方面的“骚扰”两个字来形容,梁禧不胜其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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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迪伦出现在酒吧的时间比两个人约的稍晚,梁禧手边摆了一杯气泡水,在他落座的一刻就开门见山:“你到底想要说什么?直接说吧。”
“好久不见,见面就这样着急,这可不太礼貌。”董迪伦勾起笑容,打了个响指,喊服务生过来点了两杯酒。
“我不喝酒。”
“已经来酒吧了,难道要我一个人对着你喝吗?”董迪伦笑起来像是假面狐狸,几乎要凑到梁禧脸上,“要知道,我这顿酒可是为了你。”
梁禧往后挪了挪:“为了我?”
“不是赢了选拔赛吗?当然要出来庆祝了。”
梁禧知道他不怀好意,谨慎地没再接话。
董迪伦在对面东扯西扯,总算将话说到了重点上:“既然决定进国家队,那‘小猎豹’还怎么能赚钱呢?平时的训练也走不开,哎呀,还真是……”他扶了扶额头,像是在认真地替梁禧担心。
梁禧总算听他提起来,当即果断道:“上次是我最后一次参加地下赛,以后不会打了。”
当年被董迪伦拉入地下赛的时候,梁禧并不知道这人也算是举办方的小股东之一,或者说,至少是和他们哪个股东有点关系。
后来才想明白,董迪伦最开始接触梁禧的目的,恐怕就不单纯。试想,他本就在学校混得左右逢源,何必上赶着跟梁禧这么个默默无闻的转校生打交道?
“你的合同还没有到期。”董迪伦似笑非笑。
“合同非法。”
“在A国合法。”
“那又如何,我现在回国了。”梁禧自知拿不出高昂的违约金,烦躁地揉了揉眉心,“上次你说要我给你面子,我已经去打了最后一次,这就已经够了。”
“你不怕Erik起诉你在A国的父母吗?”董迪伦面上仍旧挂着云淡风轻的笑容,然而说出来的话却句句都是威胁,“你本来就不想让他们知道你打那种比赛吧……况且,一旦大张旗鼓起诉了,你父母的脸面不说,就说万一要是被那个姓彭的什么教练知道……”
梁禧脸色发白,他的手在吧台下方已经攒成拳头,手心里满是冷汗:“你到底要干嘛?”
他知道董迪伦此番叫他单独出来谈话,肯定是另有打算——假如真是要逼他到身败名裂,他完全可以直接将消息告诉彭建修,又或者,让人在A国直接起诉他,约他出来喝酒就是多此一举……除非,董迪伦打的盘算根本不是这个。
“好不容易进了国家队,要是因为这些小事丢了机会,可就得不偿失了。我和你,怎么也算朋友,我当然不希望看你从小到大的梦想就这么被毁。”董迪伦说得头头是道,表情诚恳,仿佛是真的为了梁禧好。
“……说你的条件。”
董迪伦可以帮他,至少梁禧知道,他和举办方的大老板Erik说得上话。
“唉,我也想帮忙,但是50万的违约金,要叫谁一下子拿出来都挺困难,你知道的,我也只是个花父母钱的pyboy,想帮你还是有点困难。”董迪伦再次凑近,他用手在梁禧的头发上摸了摸,动作暧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