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把拦住。
所有人都诧异地看着那个不怕死的人。
白双双目光温和却坚定地看着怒发冲冠的男人:“老师,江蝉同学的态度是不对,但这不应该成为您对她动手的理由。”
男人的脸色又青又白,视线在触及江蝉脸颊上那片已经肿起一些的红印时,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然后抽回手,黑着脸转身往外走。
“其他同学继续上课,江蝉到我办公室来,我会和你的家长一起等着你。”
等人完全消失,屋里压抑的氛围才稍稍变得轻松一些。
“好了,大家继续自行翻译文言文,等下我叫人起来翻译,白双双你先坐下,江蝉的话,就先去主任办公室吧。”
老师最头疼江蝉这种刺头学生,白双双成绩一向名列前茅,是老师眼中的宝,这次虽然参与进了这场突发事件中,但认真来算,也只是一个理智的劝阻者。
于公于私,老师都不希望她继续掺和其中,不然等教导主任真的处罚起来,白双双很有可能被殃及。
白双双应了一声,坐了下去。
她抬眼看向旁边还站着的江蝉,她没离开座位,而是也跟着坐了下来。
语文老师看见她的动作,张张嘴,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白双双轻声提醒她一句:“教导主任让你去他办公室,如果你不去的话,可能会被处分的。”
江蝉又用刚才那样的眼神瞥她一眼:“我说了,不用你多管闲事。”
态度依然恶劣,丝毫不感激白双双刚才顶着教导主任的怒火而同她共患难的行为。
白双双会做出刚才的动作,倒不是因为对江蝉一见如故,只是刚才江蝉嘲讽地说出那句话时,恰好看见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那丝脆弱。
那种眼神,她再清楚不过。
也因此才会因为一时的恻隐之心,做出她自己都没想过会做的动作。
而江蝉再一次表示抗拒的眼神,除了第一眼因为没有预料而觉得害怕时,再次被这样看着,她则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原因很简单。
——她都亲历过比这更让人心寒的画面了,还有什么好害怕的。
江蝉这么一说,白双双就真的不再说话了。
江蝉不是白桐笙,而她,也只会让自己栽在白桐笙身上,一回。
……
江蝉事件的处理结果,不算出人意料。
因为不尊重师长,再加上形象不佳,所以校方勒令她回家停学一周。
刚转来就被迫回家,倒也是建校这么久以来,开天辟地的一次。
周五白桐笙来等白双双的时候,她顺便跟她聊起了江蝉。
白桐笙在听见她说出江蝉名字的时候,脸色就变得有些难看,白双双没察觉,完完整整地把那天的事跟她说了一遍。
说完,转头问她:“阿笙,你觉得江蝉怎么样?”
看见白桐笙的神色,她才后知后觉地关心道:“阿笙,身体不舒服吗?你的脸色好像有点难看。”
白桐笙沉声问:“你喜欢她?”
“啊?我和她认识的时间连半天都没到,朋友都还没做啊。”
“那她对你很重要?”
“也没有啊,阿笙,你怎么了?”
白桐笙顿住脚看向她,丝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厌烦:“白双双,这是你上学这么久,第一次跟我提起你同学的名字。”
白双双时不时会同她分享自己身边发生的事,但无一例外,都是用“我前桌”、“我室友”、“我们班长”这样的身份来称呼。
而现在这个被她不止提了一次名字的江蝉,让她第一次感觉到了一丝危机感。
“欸?这样吗,你不说我都没发现。是因为江蝉很特别啦,虽然她这么顶撞老师的确不好,但是说实话,某种意义上,还算挺勇敢的。不止我这么想,我们班大多数女生谈到她,也都这么说的。阿笙你呢,你觉得这样的女孩子怎么样?”
白桐笙有种想将她脸上因别人而绽放的笑撕碎的冲动,她在心里呼出一口气,自己最近,越来越不够理智了。
“白双双,我曾经说过的话,你还记不记得?”
“嗯?什么?”
她目光深沉:“你永远不可以,对别人比对我好。”
白双双不明白话题怎么从江蝉扯到了这上面,但看白桐笙脸色不对,稍一思考,就觉得自己可能猜到了她突然说这句话的原因,好笑地抬手掐掐她的脸蛋:“阿笙是吃醋了吗?我当然会对我们家阿笙最好啊,这种醋有什么好吃的,而且你是我妹妹,她最多算是我朋友,关系不一样,没有可比性的呀。”
白桐笙看着视线中那只白皙细嫩的手,在心里自嘲一声。
——我现在。
——比吃醋还要可怕。
……
再次见到江蝉,白双双以为她的头发已经被染回黑色,结果一进教室门,就看见她那头依然灿烂的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