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咸淡正好,齁冷的早晨干瘪的胃袋,就想吃口烫的。
秋棠感觉还不错,这家伙除了粥终于学会点新花样。就是量有点没分寸,这么多东西,汤汤团团连碗带碟怼过来是在喂猪吗?
她把那碟香肠和财务分着吃了,处理完晨间公务,她走出办公室,秦易铮倚着门口一棵树上,正和下属打电话。
见到秋棠,他压低了声音对电话那边说了些什么,这边有事待会儿再说之类的,挂了电话走过来。
秋棠没有躲避,站在那看着他走近了,笑了一下说:“秦总厨艺见长。”
秦易铮听出她话中满意,悄悄松了口气,“不如你做得好。”
“那不一定,我退化了,只会按个微波炉。”
秋棠半开玩笑这样说,但其实她也确实忙于事业分|身乏术,家里厨房很久都没有开过火。做饭这件事三天不练手生,如今大半年过去,该忘的基本全忘光了。
秦易铮看着她,微笑说:“好,以后的饭都由我来做。”
以后?什么以后,谁说了以后?
他顺杆爬的功夫未免太过炉火纯青,一顿早餐连以后都想好了,安排得明明白白,脸皮真够厚的,秋棠后悔夸他了,心想该骂他点什么好呢,她还没想好,面前倏然一暖,秦易铮将她抱住了。
“昨天就想抱你,可是身上湿的,你会着凉。”
秦易铮将她又抱紧了些,很小心,又很强势地,下巴搁在她发顶,他发出久违的,满足的叹息。
“公司有些事现在就得走,你一个人在这好好的,多穿点衣服,好好吃饭,本来胃就不好,别喝酒了。”
秋棠听得做梦一样,这个像老妈子一样絮絮叨叨的人是谁啊?是不是下一句该说天冷记得穿秋裤了啊?
“对了,你有秋裤吗?”秦易铮忽然很严肃地问她。
秋棠:“......”
她真的很迷惑,真的忍不住了,她伸手揪住秦易铮的脸,:“你到底是谁?”
秦易铮让她揪着,握住她的手腕说:“你的准男友。”
准男友。
准男友?
他怎么好意思的?他还没睡醒吗?
真不要脸,秋棠震惊:“你想得美吧!”
“嗯,想你,你美。”他面不改色,他很坦然,他就是想得很美。准男友算什么,才哪到哪,他要升的级别还多着呢。
“......”秋棠被他搞得有点麻木了,说:“秦易铮你能正常一点吗?”
“我不正常吗?”秦易铮觉得挺好的,以前那样闷葫芦才不正常吧。
说真的,秋棠迷迷瞪瞪心想,她真的有点怀念以前那个又高又冷的的酷哥了。
她抽了抽嘴角:“你知道吗,你现在像个蜡烛。”
蜡烛?秦易铮想到蜡炬成灰泪始干,这是在夸他付出奉献吗?他有点高兴。
“滴油。”
“......”嗯?
秋棠从他怀里挣脱,把手也抽出来:“不是公司有急事么,你还不快走。”
光天化日搂搂抱抱实在有碍观瞻,她后退远离他几步,满脸写着快走快走。
秦易铮右手垂下虚虚握拢,试图握出刚才她手腕的形状,看着她说:“下次再见,你得胖点。”
“胖不了,就长这样。”秋棠顿了顿,“希望下次您能正常一点。”
“那我控制不了,我可能就是比较恋爱脑。”秦易铮很认真地自我分析。
然后他被秋棠撵上了车。
秋棠摔上车门,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五分钟之内离开我的视线。
怎么会这样?车子逐渐驶离视野,秋棠的胸口还在通通直跳。她皱眉苦想,怎么也想不明白,秦易铮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
车子开上国道,放在中控台的手机屏幕亮起,秦易铮在红绿灯前停下,拿起手机,秋棠刚给他发了一条微信——
【一路顺风。】
他第一眼看到根本没反应过来,疑惑,惊讶,难以置信,反复确认三遍,终于确认这是秋棠,方才醒悟,他从黑名单里出来了。
秦易铮握着手机看了很久,久到八十秒红灯跳到绿灯仍无知无觉,直到后面其他车辆鸣笛警告,不耐烦提醒,他才终于拾回几分清醒神志,机械地发动车子往前。
全身感知被褫夺,只剩一腔鼓燥的热血,他好不容易熬到下一个红灯,打了删删了打,头一回一句话说得这样艰难,总算赶在绿灯前一秒发送出去。
【我等你。】
发完他偏过头不再看手机,上次和她说晚安结果被拉黑的尴尬还记忆犹新,担心这次又弄巧成拙。
可是过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地滑亮屏幕,万一呢?他实在很难置每一件与秋棠有关的事情于不顾。
秦易铮暗暗自嘲,快三十岁的人了,还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一样敏感又计较,冲动又胆小,每句话每个细节要纠结上半天,所有喜怒哀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