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过去,他也不知道该跟祁濯说些什么。
他总不能让祁濯现在就过来接他吧?
郁子尧开始在隔间里反思自己是不是过度敏感了。他一向缺乏安全感,本来已经习惯了竖起身上的刺来应对这个世界,却由于祁濯来到了他的生活中,被男人强行将刺顺了下去。
现如今离开祁濯身边,这种不安全感就在短时间内激增,颇有一点草木皆兵的意味。
……
祁濯在看到郁子尧的短信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屏幕上赫然写着“周先凯”三个字让他心下一沉。周先凯,周姗的儿子,鑫数的小公子。
最近官方那个电影项目三家公司正是打得焦灼的时候。之前在宴会上给他下药的是光兴的人,这让祁濯误以为是光兴要有什么动作,故而一直将注意力放在龚承远身上。
近来几天才注意到鑫数的一些小动作,加上一直在调查贾宇舟的事情……祁濯几乎敢肯定周先凯这小子没安好心。
头大。
“李达,晚上家里有事吗?”他喊住手里提着两兜子盒饭的助理。
“啊?没有。”李达将盒饭放在桌面上,会议开得太久了,公司管理上上下下都没吃饭,他都饿得前胸贴后背,赶紧去食堂打了两份给祁濯拎过来,“孤家寡人的,哪能有什么事。”他笑了一下,却见对面的老板神情严肃。
祁濯点了点头:“行,那今天晚上陪我出城一趟,工资按三倍算。”他从兜里摸出车钥匙,匆忙起身向门外走去。
“诶,等……”
“快点!”
……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晚宴已经基本结束,郁子尧虽然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喝太多酒,但是也架不住别人轮番来劝,两三杯酒水下肚,脸上已然有了一层薄薄的绯红。
酒量不好,一直也练不出来。
郁子尧强撑着打起精神,用指腹在太阳穴上揉了两下。他现在心情很是不好,一来是因为宴会上的氛围实在让人喜欢不起来,二来,他本以为今天来参加录制顶多到晚上六七点也就能回家,谁想着一直到了现在,手机在十分钟之前宣告只有百分之二的电量,即将准备自动关机。
郁子尧怕有急事,趁着它自动关机之前,先自己关了机存电。
“赵导,我差不多能走了吧?”他起身走到编导面前。
晚宴过后的场面已经变得有些混乱,这种没有媒体没有镜头的私人派对,会玩的人都可了劲儿的放纵自己,况且来得宾客又非富即贵,几个郁子尧见到眼熟的十八线小演员都成了“外围”,倚在老板们的身上又是喂酒,又是嬉笑。
赵导也不是什么君子,四十多岁的中年男性,怀里正搂着一位浓妆艳抹的女生,手里夹着烟,你一口我一口地“云里雾里”。
“小郁啊,你怎么这么着急走?”导演笑了两声,当着后辈人的面到底还是收敛几分,放开了怀里的女人,“平时家里管得严,不如趁此机会好好玩玩。”
“我现在就要走。”郁子尧斩钉截铁,脸上的绯红更甚几分。
“这……”
没等导演把话说完,一旁周先凯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达过来,步子摇晃,看上去醉得不轻,他一巴掌拍在了郁子尧后背上,没收力气,郁子尧被他打得生疼,酒精麻痹了大脑,当即回身用肩膀撞在他身上:“你干什么!”
周先凯被他撞了个趔趄,手里面端着的酒撒了大半,悉数染在了他的白衬衫上。下一秒,脸上嬉皮笑脸的神色消失,他大吼了一声:“操,给你丫面子了是不是?!”
“傻x。”郁子尧冷冰冰从嘴里吐出两个字,“我要回去了。”
“让开!”
他盯着挡在前面的周先凯。
“你他妈给脸不要脸,是不是?”周先凯咬牙切齿,抓在了郁子尧的衣襟上。
两个人闹得动静很大,周围人都吓得安静下来,赵导酒醒了大半,连忙起身将两个人拽开:“诶,年轻人就是火气旺,都是好兄弟,好好静下来说话嘛。”
“谁跟他是好兄弟。”郁子尧脱口而出。
周先凯冷笑一声:“行啊,郁子尧,你真是被人娇惯坏了是吧,开始认不清楚到底谁是大爷了?!”他猛地将酒杯砸向地面,玻璃杯应声而碎,现场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
“没有我的同意,我看你今天能从这里踏出去一步!”
酒精上头,郁子尧这会听见碎裂的声音努力冷静下来,他的目的是走,而不是跟周先凯在这里吵架。
“……我刚刚喝多了。”出乎所有人的预料,这个前些日子还在节目上作天作地的男生竟然学会了服软。
赵导一看局势有缓和的机会,连忙走上前去劝说:“都喝多了,都喝多了……子尧早先就跟我说他今天不舒服,周小公子你别跟这臭小子计较,他要是想回去就……”
“行啊,身体不舒服是不是?”周先凯抱臂站在那里,音量却总算降下来一些,看上去也是不打算和郁子尧计较了,“你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