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走人,心情不好就动手打人?”祁濯一连串的问话,太过娴熟,以至于郁子尧当下就知道这人憋着他的气已经憋了很久,“几次了?郁子尧,你自己数数。”
“我乐意,我看你不顺眼不行?要不是这公寓里都挺贵的,我就给你全砸了!”脑袋里面嗡的一下,郁子尧说出来的话全都没经过大脑,那一瞬间的感觉仿佛浑身的血液都涌到了头顶。
“你要是嫌弃我有病,就别让我住在这啊,天天放个精神病在家里,你不害怕我哪天心情不好拿刀把你捅了还不用蹲号子?!”郁子尧越说声音越大,眼眶又开始发热。
祁濯皱眉安静看着他把话说完,等了一会才揉了揉眉心,叹气道:“我觉得你需要冷静一下,尧尧。”
郁子尧半张着嘴愣在原地。
祁濯刚刚叫他什么?
情绪大起大落在郁子尧这里已经是常事,按照原来高中老班的话说,这个孩子心眼不坏,就是跟个炸药桶似的一点就着,自焚式爆炸,威力太大。
“没说你有病。”祁濯趁他停顿的瞬间,压着郁子尧的肩膀让他坐到沙发上,“正常人也偶尔需要疏导。”
“……”
没等郁子尧开口,男人又出声解释:“这个医生之前也跟我聊过一阵子。”
“什么意思?”郁子尧没明白,祁濯这话是说他原来也看过心理医生?不像啊……这个男人在所有人面前永远是一副沉稳的样子,哪怕是属下犯了大错,他也从来没当着别人面翻脸过。
说起来,祁濯的情绪管控好像一直出奇的好,郁子尧这么久一直在他周围做出挑衅行为也没见到祁濯失控,除了个别几次和他动过手——不过那也是郁子尧自己先动的手,这点他还是认得很清楚。
面对郁子尧的沉默不语,男人好像终于决定后退一步:“等节目录完吧。”
“录完我再告诉你我去不去?”郁子尧狐疑道,他觉得祁濯没这么好说话。
“录完你再去,在此之前我给你一个缓冲。”
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郁子尧没有反驳的权力。说实话,他和祁濯年龄差得太多了,哪怕郁子尧早已经成年,在对方面前却仍旧像个孩子,不是褒义,而是说显得太过稚嫩。
原本在同龄人面前那一套放到祁濯身上完全不管用。
幼狼张开嘴露出獠牙威胁敌人,却不想也只是一口乳牙,放在猎人面前就是拎着后脖颈就能拎走的一条大狗罢了。
祁濯想要治他的办法着实太多。
几天下来祁濯派了的司机亲自送郁子尧去节目组排练,然后一整天就在那里候着,等郁子尧结束再接他回公寓。而祁濯也明确告诉郁子尧,公寓大门有出入记录,假如他要自己单独出门,不管去哪祁濯都能第一时间找人把他抓回来。
“你是控制狂吗?”郁子尧没忍住将心里的想法说出来。
本以为祁濯不会理他,或者会再数落一遍他作天作地弄出来的各条“罪状”。却没想到男人竟微微一愣,随后出声解释:“没打算一直这么关着你。”
话音刚落,反倒是郁子尧心下一沉,紧盯着祁濯。
他觉得他们之间的氛围越来越不对,总有些事情就像走错了方向的火车,顺着另一条偏离的铁轨一去不返。
“到你脚伤彻底好了为止,乖乖把节目录完。”
那人又恢复了往常的神色,喜怒不显,看得郁子尧心里空落落的。
“哦。”他应了一声,转身上楼。
竖起的耳朵一直在听楼下的动静,翻动纸张的声音从背后响起,祁濯又投身于他那一堆永远处理不完的工作中去。
《造星手记》这档节目自从郁子尧加入之后就开始幺蛾子不断,不管是郁子尧有意制造出来的,还是后面那些不知道真假的意外,这些乱七八糟的各种八卦在网上愈演愈烈,甚至导致不少闲着的吃瓜群众开始关注这档节目。
偶像文化在国内娱乐圈还不算很成熟,有相当大的空白等着去开拓和填补。在这一点上,毫无疑问HW走在了目前资本队伍的最前列。
“凭你现在的感觉,你觉得自己以后的定位是更加合适做一个偶像,还是正经走唱片市场?”甄萍抱着电脑坐在办公室里一脸严肃和郁子尧讨论他日后发展的问题。
看着眼前的男孩翘着二郎腿坐在对面的老板椅上晃着,小幅度转着圈,一脸心不在焉的样子,甄萍就觉得一阵头大。
也不知道祁濯到底是怎么看上这个小子的,放这种人在公司里,一旦捧红了就跟个定时炸弹一样,随时随地都能让背后一整个团队的努力付诸东流,甚至还会给公司抹黑。
但不得不说,郁子尧这张脸和这把嗓子确实是天生的摇钱树——《造星手记》前期的录播节目已经正式放到了卫视上,郁子尧的人气节节攀高,根据公司宣传团队的评估,粉丝里面有相当一部分就冲着他的脸成了“死忠”,言下之意,几乎过半的粉丝都是颜粉。
于是郁子尧故意摆谱也成了有个性,郁子尧骂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