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一班教室还在原来那个位置,听南谨云说,迟立请人看过,那是一块风水宝地,他们班绝对不能换走。
温之卿听他瞎掰,迟立当年好歹是当过兵的人,怎么会是那样迷信的人。
结果今天,温之卿重返故地,看到教室门上放的粽子,眼皮跳了一下,居然真的……难为迟立了,大冬天还能找到粽子卖,良苦用心,天地可昭。
誓师大会还没开始,温之卿在迟立的陪同下,站在走廊上看了一会。
教室里弥漫着一种紧张焦灼的气氛,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不再是去年那种散漫的模样,每个人眼中既有疲惫也有昂扬的斗志。
只有那四个活宝,不改沙雕的本性,张口闭口——“你大爷的!语速能再快一点吗!”
“跟不上讲题思路的人后面再问我,啊啾!”许博文用了撸了一纸巾鼻涕。
“云妹你听懂了吗?”
“我傻啊,我没理解!”
“妈的!怎么这么难啊,欺负我没脑子吗!”庞俊杰简直要化身暴躁小哥了。
只有捧着小本本记录的淡定无比黄家嘉,反正他脑子笨,怎样都解不出来数学最后两道大题,他还有空关心许博文的身体,“快,急求板蓝根急救!谁有?给咱学霸泡上,不能让他倒下了。”
门外迟立笑笑,对温之卿说,“进去看看?”
“不了,迟老师,大会快开始了,您帮我把这些笔记本交给他们就好,等会我的演讲结束就要去赶飞机了,怕是没时间和他们见面。”
迟立接过那一摞的笔记本,明显是崭新的封皮,教温之卿的一年里,他就没见过温之卿做笔记,温之卿压根不需要。
“怎么,怕离别伤感?你也是重情重义的人,我替他们谢谢你。”
“他们也帮过我很多。”温之卿走上升旗台前这样说。去年他准备高考时候,一班的人都给予了他很多帮助,一向闹腾的他们,在高二新学期里安静得不像话,就是为了给他营造一个好的学习环境。
今天他走上升旗台,也衷心祝愿他们还有所有高三的学子,都能在高考中取得好成绩,考上自己心仪的大学。
“再见,我的母校。”
温之卿赶着去坐飞机,没有留下来参加校方的感谢宴。
至于他那帮朋友,其实寒假里就见过了,以后相聚的日子也还多着呢。
去机场要经过梧桐街那条路,温之卿走着走着就拐道进了里面的小区。
原来那个505室,早在他去上大学前就退租了,他没有钥匙也不知道是上去干吗,单纯为了看一眼吗?
温之卿一步步走台阶上五楼,突然间就不怕错过时间误机了。
要是能在那个房子再住一晚就好了,他可以请假晚一天回学校的。
三级、两级、一级,迈出左腿,右腿,转身,抬眼,“……少师?”
温之卿当下决定,他要请两天假,不,四天五天?怎样都很热,他要在祁少师身边赖个够!
505室外,祁少师坐在一只旅行箱上,大背头发型精心打理过,一身格子马甲的正装打扮,脚下踩着锃亮的黑皮鞋,霸气侧漏和绅士风度和谐糅合。
“说吧,温之卿,你想怎么死?”祁少师理理袖口站直身体,凌厉的眼尾一挑,气势暴涨。
“趁我不在,沾花惹草。”
温之卿淡定走过去,脸上温润的笑容不变,“我想啊……”
祁少师抱臂盯着他,眼里似笑非笑。
温之卿猛地张开手臂,撑在祁少师两边墙上,他低下头,在祁少师耳畔低声道:“我想,死在你身上,欲仙.欲死……”
祁少师怔了怔,看来不是他一个人变化大嘛。
“不错,有进步,还会说荤段子了。”祁少师瞄一眼温之卿裆下,抬眼戏谑地笑,“急不可耐了?”
他还是没温之卿高,老差那么几公分,真让人不爽。
“我没关系,你才回来,奔波劳累了这么久,跟我回家洗个热水澡,好好休息一晚吧。”只能一晚。
温之卿收回手臂,提起地上的旅行箱,祁少师摁住他,“回哪啊回,跟我进来,这房子我买下来了。”
祁少师一马当先开门进去,温之卿小媳妇似的跟在他后面,论有一个土豪男友是什么体验?那就是要时时刻刻准备被打脸。
祁少师突然停下,温之卿没刹住,撞上了他后脑勺,鼻子有点疼。
“你确定现在还要回你家?”祁少师转过身,客厅的灯光一点一点亮起,这个房子的陈设竟然一点没变,他们的生活用品都摆在原来的位置。
“是有人经常来打扫吗?既然干净的话,你嫌麻烦不想动弹,在这里休息一晚也好。”
“重点是这个吗。”祁少师随手把钥匙往茶几上一丟,上前一步紧贴着温之卿。
“你觉得回了你家,我们还能做点别的事,保证不会被打扰吗?”祁少师不仅容貌和身体长开了,清越的少年音也愈发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