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嘉平挺着大肚子,气得宫缩破水了还跌跌撞撞往前走,可把一群小太监给吓坏了,把他身边围得水泄不通,一个个的都七手八脚的想给他捧着下坠不已的肚子。
高龄孕夫本来就气得气喘不已,现在被围堵得严严实实,感觉空气更加稀薄,顿时呼吸得更加艰难了,甚至还以为这群人是故意来拖慢他的步伐,去给皇帝报信的,猛地挺高了身子,大肚子乱弹不止。
“滚开!嗬啊——滚开啊!啊!本宫要去!要去看!”
“好好好,贵君您慢着些!慢着些!奴才们这也是怕您摔着啊!”
顾嘉平一句话都听不进去,左右这群人好歹还顾忌着他肚子里的龙胎,肯定会看好了他的肚子,他就一门心思“呼哧呼哧”地向前走,浑身的血液都滚烫地游走着,咬牙切齿,摩拳擦掌地准备去捉奸!
好在皇帝虽然估摸着他的胎水不容易破,但是也担心高龄孕夫真的出什么岔子,所以其实也没走多远,就跟那个盛装打扮的西域美人在隔壁宫殿呆着呢。
那西域美人如今也换了中原打扮,乌黑长发倾泻而下,松松挽在一起,在阳光下散射着柔光,发间斜斜簪一只玉簪花,原是娇媚浓艳的脸庞,作这样的清秀打扮,越发显得唇红齿白,风情万种。
她来之前便被特地培训过,现在扭着自己纤细袅娜的腰肢,捧着小小一只茶盏,姿态柔媚地请皇帝喝一杯,却只被来回焦躁踱步的皇帝不耐烦地挥开,“别多事!在这里安稳站着!”
美人的脸色有些许僵住,很快又恢复过来,眸含春水,声音也如清泉一般,能涤荡人心的柔和,“陛下不必担心。贵君福泽绵长,必定能平安诞下二位小皇子的。更何况,若真有什么变故,也会有人来通知陛下的。”
皇帝听到这两句吉利话,紧锁的眉头倒是略略缓和了些,对待美人的态度也没那么粗暴了,西域美人立刻顺着台阶往上爬,“倒是陛下,到现在连水都没喝上一口呢,快喝口茶润润喉咙吧。”
他不搭话,那美人还真就一直维持着盈盈一拜的姿势,邵煜瞻倒也不是怜香惜玉,而是他心头的不安和燥火烧得他当真有几分口干,看到那么大一个人杵在他来回踱步的道中间,更加烦躁,索性接过来,一口抿了。
谁知道,他刚刚喝下那口茶,就听到面前的女人脸上浮现出娇羞的红霞,“皇上喝了臣妾这杯茶,臣妾就彻底是皇上的人了。”
邵煜瞻瞪大了眼睛,正想要怒斥这是什么歪道理,下一秒就听到女人背后传来一声怒吼,“本宫不许!”
他一抬头,就见先生被一群宫人簇拥着,正站在门口,双腿大大分开,沉坠的孕肚都快要掉下来了,几个哭丧着脸的小太监正蹲在地上为先生托着。
邵煜瞻再仔细一看,临产孕夫的双腿还在剧烈颤抖,而那凌乱的衣裙之下,竟然沾染着深深的水渍!
“这!这!先生怎么会已经破水了!”
他是真的震惊,急急地赶过去,要将孕夫搂入怀中,谁知道悲愤的高龄孕夫看到他上前,情绪更加激动,胸口急促地起伏,通红的眼眶还一个劲儿地掉眼泪,伸出没力气的手推他——
“呜呜呜!你走!你坏蛋!我......呃!都要生了.....你还.....还......呃!肚子!肚子好痛!我的孩子.....呃啊!要、要出来了!啊!”
让顾嘉平强撑一口气,拖着临产的身子一鼓作气走到这里的,就是要把那群人的谎言给戳破的,结果他一进门,就看见爱人接了那个妖媚女人的茶,那女人还一脸娇羞地说什么“是陛下的人了”,气得他胸口极痛,几乎要喷出血来,当即就支撑不住了。
脑袋后仰着,“啊啊啊”地大声尖叫,支撑到极限的双腿彻底地软下去,宛如失去了斗志和生机,只有始终坚硬滚烫的孕肚还坚强地剧烈收缩着,在产夫水润的雌穴口,不断地喷射出微黄透明的羊水。
“我的肚子.....呃.....好痛.....痛得要死掉了.....啊.....”
“你既然.....做不到.....一生一世.....呃.....一双人.....何苦还要.....招惹我......”
顾嘉平是真的伤心至极,他没想到,即便两人携手走过了这么多年,瞻儿也始终真的做到后宫中只有他一人,从前没有孩子一直被弹劾也就算了,偏偏在他怀上了两个孩儿,都已经快生产了,他还出去偷腥,怎么叫他不绝望!
他伤心地慢慢闭上了眼睛,晶莹的泪水从通红的眼尾慢慢滑落,衬得他苍白的嘴唇越发可怜柔弱,叫皇帝心疼得都快要碎掉了。
“不是的嘉平!嘉平你听我解释啊!我是听太医说你的胎膜太厚了不容易破,得刺激一下你才能破水才出此下策的啊!我没有对不起你啊嘉平!嘉平!你看看我!你相信我啊!这个女人,我一个手指头都没碰!”
本来按照原计划,应该是让产夫在痛苦和愤怒中一鼓作气,接连破水然后产下两个皇儿的,可是顾嘉平一开始就被气得破了水,胸口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