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平.....”
皇帝多少是有点无奈了,温柔地唤了一声,可是狂怒的高龄孕夫压根听不进去,根本就不讲理,见爱人似乎还有要为小贱人开脱的架势,眼圈儿又狠狠地红了一圈儿,挺着肚子就大声怼回去:
“我就要打死他!”
“要是不打死他,你就打死我好了!”
他一边叫嚣一边呜呜呜地哭着,浑圆高挺的孕肚一弹一颤的,被皇帝“哎哟哎哟”地忙不迭地托着。
顾嘉平胎动剧烈,自己身子也不舒服得很,发了好大一通脾气,现在太阳穴突突突疼得厉害,还感觉头晕目眩的,可是看着自己波澜起伏的双胎孕肚,又是悲从中来,哽咽着:
“呜呜.....你就.....连着我肚子里两个一起打死好了!”
他话说到这份上,邵煜瞻还敢说别的吗,当即捂着伤心至极的孕夫的嘴,又给他擦去眼泪,“呸呸呸,这也是能胡说的吗?”
“都依你,都依你,好了吧?”
“呜呜呜呜嗝、呃!呜呜呜、难受.....肚子揉揉.....嗯.....动得厉害.....”
孕夫好歹稍微顺了口气,不像是刚才那么无理取闹了,也不一直扭着肚子要躲开搀扶了,乖顺地依偎在皇帝的怀里,主动把硕大软绵的孕肚往人手里送,委屈地哼哼唧唧,“揉揉、嗯....好难受.....皇儿们动得.....呃.....好厉害......”
他这一时看样子是服软了,邵煜瞻却不敢掉以轻心,吩咐人抬来了贵妃榻,搂着胎动剧烈神情疲惫的孕夫半躺着,小心地托着他波澜起伏的大肚揉抚着,等到太医看了说是没什么大问题,只是怒极攻心动了胎气才放心。
“行了,把人带下去打吧,贵君这里需要静养,你们都退下去。”
谁知这句话一出,原本还微微皱着眉头窝在他怀里哼哼着肚子还是不舒服的孕夫,当即鲤鱼打挺一般,笨拙地挺着肚子要坐起来,眼睛瞪得圆圆的,“不许!就在这里打!我要看着他受刑!”
孕夫的手心肉乎乎的,被他刚刚揉捏得暖暖的,邵煜瞻搂着大肚子的先生,好声好气地讲道理:
“嘉平,你这才动了胎气,见不得血腥的场面的,到时候肚子又得疼了......”
可是孕夫就是咬死了要看着那勾引爱人的小狐狸精受刑,不然就又一哭二闹三上吊了,邵煜瞻无法,只好挥挥手,让他们去准备。
结果正如他所料,因为贵君就在一旁虎视眈眈着,行刑的宫人是一点没敢放水,每一下重重的板子都带来皮肉被狠狠击打的沉闷的响声,以及那细皮嫩肉的小宫人凄厉的惨叫声。
“啊!”
“啊!”
伴随着他的惨叫声响起来的还有高龄孕夫的惊呼,他本来眼见着小贱人一脸惊恐,哭得狼狈至极高声喊着贵君饶命还觉得特别过瘾,在爱人温暖的怀抱里,正啜了一口安胎药。
结果那一声惨叫响起来的时候,当即被呛得狂咳不止,硕大膨软的孕肚都紧绷绷的发硬了,抱着大肚也哎哟哎哟地叫唤起来了。
“哎哟哎哟!我的肚子!嘶——哎哟喂、呃......呃、揉揉、揉揉啊.....”
“贱人!竟敢谋害本宫腹中龙胎!给我打!狠狠地打!”
有了贵君这句话,行刑的人什么都不敢说,只能加重了力道,在每落下一次刑杖,顾嘉平的孕肚都会下意识重重收缩一下之后,邵煜瞻的脸色也有些不虞起来,但他只是叹了口气,继续给怀里的孕夫护着孕肚暖着。
这刻意加重的力道,让三十大板几乎和六十大板的效果差不多,原先还看得出几分姿色的小太监如今头发凌乱,清秀的脸蛋上肮脏至极,泪水将血污冲刷得乱七八糟,屁股被打得高高肿起,血肉模糊,都和裤子黏在一起了,惨不忍睹。
顾嘉平虽然自己的身子也不舒服,肚子就一直闷闷涨涨的,腰肢也酸软得抬不起来,但是看到小贱人这样,还是觉得解气。
他得意地勾起眉毛,对着奄奄一息的小贱人耀武扬威完,就下意识扭头去看瞻儿,这一看就是一愣,瞻儿虽然没去看那小贱人,只是低头专心为自己安抚乱动的孕肚,可是面色沉肃,一看就是不太高兴的样子。
顾嘉平虽然心中不忿,但出了气之后,也隐隐有些不安,他试探着开口,“算了,本宫大人有大量,倒不至于真的将你打死。”
就在那气息奄奄的宫人被行刑的拖起来谢恩的时候,顾嘉平眼中的锐芒乍现,“不过呢.....为了杜绝宫中再出现你这样不怀好意的狐媚子,本宫要划花你的脸,让你今后再去勾引别人的男人!”
顾嘉平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应当,他已经让步饶他一命了,那小贱人当然应该感恩戴德,只见如同一块破布趴在苍白地砖上的小太监颤巍巍撑起胳膊,露出一张已经看不出原本容貌的脸。
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顾嘉平,然后一言不发,伸手就在自己的右侧脸颊上狠狠一划!刹那间鲜血飞溅,一道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