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归位的凌也并没有多留万恺哪怕一会儿,他随便抽了几张纸巾胡乱擦了擦手,又反手把身后那嗡嗡直响的东西毫不留情地抽了出来,不管那处是否还不受控制地汁水横流,就开始冷漠送客。
“你是不是该去送下一单了?早就超时了吧。”
凌也颇有些无情地催促着,像是吃干抹净了就把猎物无情抛弃的捕食者。此刻他甚至都没正眼瞧一下刚把裤子穿上拉链都还没来得及拉起来却还在饱含深情望着他背影的万恺,只顾着随手又抹了一把屁股上湿哒哒顺着大腿根流下来的被打磨挤压成乳白色半透明的黏液,穿上拖鞋就着那股余韵施施然去清洗自己。
“好像是……”被他一说,万恺才想起来自己似乎现在还在打工当中。约么两小时之前,晚上临关店休息的时候,凌也往店里打了个电话叫了个披萨,他骑着店里快散架的小车冒雨轻车熟路送过来,结果钱还没收就先被人拉着到床上收了个公粮。“……那我赶紧回去了。”
“走吧走吧,钱在床头柜上,你别忘了拿。”
“行……小哥哥再见。”
他飞快把工作服穿上,那闷不透气的工作服刚才用来捆凌也的胳膊了,沾了不少他自己射出来的东西在上头,这会儿已经干了,成了一片可疑的污渍。万恺琢磨着回去万一让他舅妈发现了问起来,他回答说是鼻涕可不可行。
“哎你披萨别忘了拿。”凌也从卫生间传出带着混响的声音,叮嘱他别忘了还没送完的另外两个披萨,这大概是他对万恺这个日抛炮友抛弃前最后的良心了。他一直不喜欢这孩子对自己的称呼,什么小哥哥,好手好脚这么大的人,就不能叫名字吗。
但是那也是人家叫的这边这个凌也,并不是他。
“送你了。”
说罢这孩子蹬上鞋就走了,凌也家的破门关得震天响。可不是吗,都超时半个多小时了东西还没送到,人客户估计早就已经投诉了,他这披萨现在送过去与其讨一顿骂不如留下讨凌也一个欢心。
说不定下次他打工的时候还能有个炮打。
但是凌也没这个心思,在他的做爱备忘录上,万恺的大名从刚才他射出来的那一刻就已经被划去了。他不是凌也要找的人,他不是那个凶手。
这么说来,要是万恺没那么老实,没乖乖把那东西给他吃,说不定才真的能再蹭到一两个炮。
凌也太久没开荤了,一开荤就是这么个大鱼大肉的全荤宴。刚才在兴头上没什么感觉,现在觉得腰、腿和屁股都跟不是自己的一样,又酸又痛。还有他的下巴,磨损严重,凌也想着一会儿出去得先把空调关上,不然估计要得关节炎。
边擦头发边往外走,一打开卫生间的门,土豆培根披萨的味道扑面而来。
“他走了?”
“走了。是他吗?”
凌也摇摇头。
“唉。”
这个正摇着头面无表情盘腿坐在凌也床上吃披萨的女人叫林落雪,就住凌也家的隔壁,全然不拿自己当外人一样地抓着披萨就啃,酱料滴在衣服上就抹一抹,满嘴油光一点也不在意形象。
“所以,你真的能通过那东西……就能认人啊?”
“嗯……”凌也有点尴尬,他本来一个法医,别说精液什么的,就是尸液他都能泰然处之。但是被人单拎出来说说,还是会觉得脸上有点挂不住。“很神奇吧,明明就是些水、蛋白质、无机盐等等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却能依靠这些来分辨身份。”
他这话说得更像自嘲。也没错,怎么还会有人变态到能依靠别人精液味道来判断身份。
林落雪没说什么,转头去开了窗。
“我开窗透透气,你这那个的味道太大了。”
“嗯。”
凌也闷哼一声,背对着她也坐了下来,还是不习惯自己家有别人存在,尤其是这人还那么直白地跟他说刚才那事,还跟他讨论那味儿。
据这个林落雪自己说,她是这边这个凌也最好的朋友。
这边这个凌也没个正式工作,天天靠打各种零工过日子。林落雪就比他强一点,在个小公司当前台,过着月光还欠一屁股卡债的日子,不然也不至于沦落到偷接凌也网线、电线的地步。当初她就是偷着抠墙上的线才被凌也发现的,原来自家角落的大衣柜右边早就让人掏了个洞。一来一往间,凌也跟林落雪熟识起来,就直接把这小洞扩成了个大洞,甚至人都能直接钻进钻出。
而现在,这个属于6月15号的凌也已经疑似死亡的时空里,林落雪又成了7月13号的凌也的狗头军师,给他出谋划策。
“几点了?”凌也突然想起来了什么,转头问她。
“差十分十二点。”
林落雪嘴里还嚼着一大口披萨,食物残渣混着口水肉眼可见地往外喷。凌也稍微有点膈应,但是他没空管那么多。
“别吃了别吃了,起来做好准备。”
今天实验还要继续。
凌也自从到了这个时空之后发现他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