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两口。”
外面飘着雪花,这个小岛上,住着几百户居民。
地方不大,人口也不算多。
到了年关,家家户户都挂着红灯笼。
这边的习俗都要守夜,到了十二点,大部分人家都拿着香,折好的锡箔黄金,准备去当地的庙里烧香,祈求未来一年的平安富贵。
林知跟厉南书走在路上,不断有上了年纪的老人跟她打招呼。
她在这里待了几个月,对于岛上的人家,都认识的差不多了。
一个大妈跟林知的打招呼的时候,看到厉南书,哟哟了两声,用的是当地的方言,林知听不大懂。
大概只听懂了小男人,真俊,有福气几个字眼。
大妈冲着她乐呵呵的笑,她不好不回应,也跟着笑了一下。
大妈还摸了摸厉南书的肩膀,嘴里嘀咕着什么,林知没听懂,却明白了她的意思。
一开始她来的时候,就被岛上很多大妈都摸了几下。
李亮告诉她,这是这里的习俗,是觉得你漂亮优秀,才要沾沾喜气,让家里还未成年的孩子向你靠拢。
林知回头看厉南书,他的脸在阴影中,不时被岛上闪烁的灯光照到。
眼睛下面黑眼圈挺重,胡子看起来也没来得及刮,倒是多了几分沧桑的味道。
厉南书对大妈的行为感到迷茫,有些奇怪,倒是没有不耐。
林知心底笑了一下,随口解释:“岛上人喜欢你才会摸你,要沾沾你的福气。”
厉南书没听过这个说法,倒是从善如流的道:“那你也摸我一下。”
林知不明所以:“我为什么要摸你?”
厉南书握住她的手,在自己的手臂上来回摸了几下,林知要躲开,他没让。
嘴里低喊:“别动,我把福气都给你。”
林知倏地一抖,不肯摸了。
厉南书顺势握住她的手,怕林知逃走,欲盖弥彰的说了句:“把福气包起来,不许逃走。”
林知没忍心躲,她其实是个挺传统的人。
家里祖上一直当官,到了祖父的时候,尤其讲究一些说法。
所谓口业,不能说丧气话,不能说诅咒话。有些话说出口了,就要去做,许了誓言,就要应承。
否则,积下了口业,会影响运势。
林知耳濡目染,虽然不信这些,却也是有避讳的。
厉南书说把福气全给她,她是不要的。
林睿博去世前某段时间,南青生了一场病,挺严重的。
林睿博当时熬的满眼通红,抱着林知道:“如果可以,我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来换你母亲一世安康。”
后来,林睿博在监狱里自尽,林知想起这句话,总忍不住崩溃。
她唯有希望南青一世安康,才对得起林睿博的付出。
林知不愿意这样随随便便的讲这些话,她也不要厉南书的福气。
即使他们不能走到最后,她也希望厉南书能一世安康。
就像她的父亲那样,即使知道妻子对自己没有爱。
临走前,也祝愿妻子能找到真正的快乐。
林知没挣开,是不愿意让厉南书的福气溜走。
她道:“你不要再说这种话。”
厉南书一时没能反应过来,露出迷茫的眼神。
林知解释道:“不要再随随便便说把福气都给别人,老天爷会当真的。”
她是真的害怕,假如因为一句话,出现什么意外。
厉南书将她的手握的更紧,他知道林知的担忧,他一直都知道林知的担忧。
他停下脚步,站在路灯下,一张脸在阴影和灯光下交汇。
“不是随随便便,最好他当真。”
他不会袒露自己的心声,从一开始,他的父母就没有教会他如何跟自己爱的人交流。
他的父亲,十天半个月不在家,常常睡在办公室。
他的母亲,内敛而含蓄,即使深爱着父亲,也不会表达。
他们两人,就像所有搭伙过日子的寻常夫妻一样,都是妻子在抱怨,丈夫默默无言。
即使有感情,也以为没有了。
后来去了孤儿院,又去了养父母家,更加无法交流情感。
养父一直希望有个自己的孩子,即使领养了厉南书,也不肯放弃治疗。
后来有了儿子,更加忽视厉南书。
只有曲思婷偶尔来,会问厉南书住的是否习惯,若有不适口的食物,要记得提出。
但这种关心,实际上是很单薄的。
厉南书从小少言寡语,又因为长相出众,成绩优异,受到过多的关注。
可以说,从小就学会了自我保护。从来谨小慎微,很难敞开自己的心胸。
这么多年来,他从未对任何人诉说过他的压力和痛苦。
柯天明也曾说过,外人看起来他们关系不错,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