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苏新已经离开白云观很多年了。
但是没想到观内那些核心的东西依然没有改变。
一时也不知是这些人太信任她,还是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
藏在墙后的百宝箱用张崇的玉佩轻松打开了。
从箱内东倒西歪的放着很多捉妖宝器,可以看出观主确实对这个儿子宝贝的很。
可惜烂泥扶不上墙。
捡起印象里的那把金刚杵,苏新摸了摸它尖锐的顶端,冰凉的金属质地,却似乎还有延思鲜血残留的味道。
苏新没什么表情的压下这具身体涌起的酸楚情绪,将百宝箱合上,原样放回了墙后。
转身,脚步轻盈,长袍甚至不发出一点窸窣声,她看上去从容至极。
但走到门口时,看着门上雕刻的不算漂亮的花纹,苏新顿住脚步。
几息后,她突然回首,又漫步走到了床前。
盯着床上昏迷着的张崇,眸光阴暗。
最终她伸手掐住了他的脖颈。
哪怕是昏迷着的人,也有求生意识,张崇唇微张,发出虚弱又急促的“啊啊”声。
但脖颈上的手逐渐收紧。
缺氧将他的脸憋得通红,甚至不知道哪来的力量,让他从昏迷中清醒过来。
他双目圆睁的看着苏新,不可置信过后就是绝望的祈求,“求……求——”
苏新不耐蹙眉,手掌一转,“咔嚓”一声,让他所有的话都梗在了喉间。
刚杀了人的指尖淡淡拂过金刚杵的顶端,转身离开了。
张崇的手下,本就是一群年纪不大的弟子,在他昏迷后,更加群龙无首,这般等苏新出门了宅子,都尚且没人发现张崇已死。
有点能力的弟子甚至都还在外盘查赵瑾的下落。
走过东屏镇,这些地方倒是让苏新对赵瑾的记忆逐渐熟悉了起来。
回想起延思说的那些话,“我喜欢赵瑾”、“想要赵瑾每天都开心”。
苏新意味不明的轻笑一声,大概也只有赵瑾那个傻子当了真。
那百合的香味……
怕是从一开始就落入了她的圈套。
不愧是延思啊,即便没了记忆,也能把人轻易玩弄于股掌之间。
而这从头到尾唯一真正的东西,大概就是——欲念了吧。
毕竟延思身边可是从没少过女人呢。
“站住!”
快回云野森林时,一名白云观弟子突然出现,挥剑拦在了苏新身前。
“你就是赵瑾!”
苏新停下脚步,抬眸看他。
他喜形于色的模样,似乎把她看做一份唾手可得的功绩。
不过这人也确实大胆,别的弟子尚且只在镇上晃晃,他却敢独自找到云野森林来。
“你也曾是我们捉妖人中的一员,如今怎可与妖物沦落到一起,我劝你还是快些束手就擒——”
弟子正欲义正言辞一番,苏新却抽身动了。
这些刚出门历练的弟子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初初动剑,那弟子就脸色一变,“你怎可对我刀剑相向!”
苏新闻言唇轻轻一翘,手中的剑就犹如戏谑般在弟子的身上划出一道血痕。
“你!你居然真的背叛了白云观!”
弟子听过赵瑾的故事,知道她还在白云观时就是三代弟子中第一人,论能力他自然是打不过的,但他笃定赵瑾会对他是白云观弟子身份投鼠忌器,才敢孤身找来。
但没想到……
刀光剑影,苏新对剑的理解不一定有赵瑾深,但是她却比赵瑾多了心狠和手辣。
弟子浑身已经布满了血迹,他终于察觉到,不是他真的能跟赵瑾斗这么久,而是赵瑾在刻意戏耍折磨与他。
但他没有因此愤怒,反而生起一股绝望,膝下一软,跪在地上,“师姐!师姐,你饶了我吧,我会对你的踪迹守口如瓶的,求求你放了我,这次是我鬼迷心窍,求求你,求求你了。”
苏新顿住,她实在讨厌听到别人的乞求,这让她想起自己曾经如何苦苦哀求延思的。
一剑刺穿弟子的心脏。
就像杀死过去的那个自己一样。
鲜血溅到她的身上。
她原地沉默一会儿,突然举剑,对着自己的肩刺了下去。
剧烈的疼痛让她哼出了声。
但伤口似乎还不够严重,剑身轻轻一转,鲜血喷涌而出,她的脸色立刻苍白起来。
抽出剑,她对着肩做了点简易包扎,脚步有些踉跄的朝着跟延思约定的山谷走去。
快到山谷时,脚步不自觉有些急切。
小溪潺潺的水声由远及近,她停下脚步,压了压呼吸,挥开眼前挡路的藤蔓,又重新迈步走过去。
但看到山谷那一刻,一股凉意从她的血液蔓延开。
她握紧手中的剑,肩上伤口处传来的阵痛勉强能提醒她这不是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