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啪。” 戒尺抽在手心，不重不轻地敲击在了薛瑾琦手心的嫩肉上。薛瑾琦瞧着莫涟，还是有些胆怯的样子。“一…” 他不敢说我疼，怕哥一心软就放过了他。莫涟向来对他偏宠得很。

    “啪！” “嘶…二！！” 薛瑾琦委屈地扬起头去瞧莫涟，心底抽疼得委屈。变成了一点一点地小抱怨。他哥不宠他了。他瞧着手心胀起来的一道深红印子，连呼出的气丝都是委屈的。他好疼。

    “啪。” “三。” 薛瑾琦压下心底委屈，哽了哽嗓子伸平了手，两只手并在一起，小心翼翼地举高。戒尺抽在肉上，又留下了一道深红色印子。薛瑾琦只是觉得，这种责打好像比什么皮带抽在屁股上都来得痛心极了。

    “啪。” “四。” 薛瑾琦垂下头。他刚才手下意识地后撤了一下，不知道他哥有没有注意到。薛瑾琦觉得心底憋屈的很，就抿着嘴微微扬起小脸。手心的两道红痕并着肿起好高，薛瑾琦想伸手去抚这几道伤痕，却无济于事。他不敢。

    “啪！” “啊！唔…五。” 薛瑾琦吃痛地缩了一下手，扬起头去瞧莫涟。伤痕都连续叠加在一处之上自然疼极了。他瞧着手心里那两道伤痕，下意识地吸了口气。

    “啪，啪。” 戒尺连续两下地抽在了薛瑾琦手心，疼得他挑起了眉。薛瑾琦叹了口气，瞧着莫涟又轻轻地露出一个讨好的笑脸，“哥，我没事。你继续打吧。” 他倒是忘记了报数。

    莫涟也不多苛责他，只默默地补充了一个数字，戒尺就继续扬了下去。“还有三下。”

    “唔…八！” 戒尺抽在手心的嫩肉上，疼得薛瑾琦下意识地咬了咬嘴唇，面上露出委屈的神情来。“哥…为什么打手心比打屁股疼那么多。”

    莫涟没有理会他，只是连续两记狠厉的戒尺抽在之前已经稍微红肿起来的伤口上，疼得薛瑾琦几乎是龇牙咧嘴，“痛痛痛！九，十！哥，打完了！！放过我吧。”

    莫涟将戒尺收起来，小心翼翼地装好，这才扭头去瞧薛瑾琦。小孩抱着自己受伤的两只手正轻轻地捏着上面的痛处。“哥…我饿，好想吃千层面。”

    “我让厨房做。” 莫涟应了一声，准备出门。薛瑾琦心疼的瞧着他，“我自己去。哥，你对自己好一点，就当是为我，行不行？”

    门被轻轻地带上，莫涟想着刚才薛瑾琦担心的神情，表情有些落寂。我本就是为了你，才硬撑着活下来的。就算是让他为了薛瑾琦入阿鼻地狱，他也认。

    莫涟坐在轮椅边，头有些泛疼。他捏着眉心，不管瞧什么书都静不下心来，直到薛瑾琦推门而入。

    “哥，我让小厨房做了你爱吃的面条。我推你下去吧。” 薛瑾琦扬着个笑脸，走到莫涟身旁。他轻轻地伸出手摸了摸莫涟的手，有些冷冰冰的。

    薛瑾琦捂了一会儿想要捂暖。他侧过头去瞧莫涟。唯独只有对他，莫涟的神情才不像是被冰山冻着，而是温柔得像春季下的绵绵雨。

    薛瑾琦像是被蛊惑了一样，不由自主地凑了上去，吻上了莫涟的嘴唇。他小心翼翼地搂着莫涟像是要庇护他不受任何伤害。

    薛瑾琦吻毕，下意识地开口，“哥，我爱你。”

    莫涟眼里带着些吃惊，薛瑾琦怕对方厌恶上自己，胆怯地站着。在喜欢的人面前，他薛瑾琦永远做不到坦然自若。

    莫涟的神色有些偏冷，“ 你不懂。”

    薛瑾琦从来没被莫涟用这种样子凶过，他的心脏好像被一块零下十几度的冰冻上了一般。但他只是艰难地开口，“你厌恶我了吗？” 他瞧着莫涟的神色，小心地试探着。哥没有表现的很厌恶，是不是对他也可以有那么一点宽容。

    莫涟不忍瞧他，可又不想扯着他来体会这种痛苦。两情相悦是多么美好的事，他莫涟有幸得偿，也足让他可以满足一辈子了。

    莫涟不想用那套被大人用惯了的说辞打退薛瑾琦。什么所谓的“你才十五岁，你不理解爱情的含义。” 这样的话，他说出去，就能猜得到薛瑾琦的答复。

    他爱的这个人，足够优秀。内心也足够强大。莫涟甚至开始胆战心惊，他被这样耀眼如太阳初升的光芒照着，终于觉得内心里一片温暖。

    好像，真的舍不得了。

    莫涟像是哭了。薛瑾琦瞧着，心底有些痛。他侧过头，吻去莫涟的眼泪。

    哥的心里，有他，是不是？

    莫涟心底抽疼，不敢再面对他。“薛瑾琦，我…是个残疾人，我没有资格扯着你” 他实在没有资格。

    薛瑾琦被他的话戳伤，疼极了。哥，他原来对自己这么没有自信吗？在他心里，莫涟是全天下最优秀的人，最温柔，最美好的人儿了。

    薛瑾琦抬了手，轻轻抚在莫涟的心口。“我不强求你。你等我三年，我再来讨一个答复。在此之前…” 薛瑾琦想了想，“ 我都会永远在这里。”

    薛瑾琦下意识地瞧着莫涟的神情，凑上去轻轻吻了吻莫涟的嘴角，又咬了一下，“哥，你要记住了，你不是残疾人。你再自怜自艾，我该怎么办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