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凄惨可怖的痛叫声传出来,接生嬷嬷大嗓门地喊着:“出来了出来了!主子慢慢使劲!跟着奴婢的指示来,大口吸气,憋气起身,下巴往前缩,眼睛看肚脐,用力用力!”
产房里头还有着丫鬟端着热水进出,温常在身边的姑姑站在外头紧张地喊着:“快快!东西都备全了吗?”
虽然紧张急促,但是到底井然有序,穿着稍显凌乱的天子来到这里时,一开始竟然没有引起这些匆忙的宫人们的注意,盖因为前边比皇帝早些过来的已经有好多大人物,礼佛的太后娘娘和睡不着的皇后娘娘,现如今都在产房隔壁的小厅坐着呢。
余嬷嬷擦了擦脑袋上的汗津,到底是心底记挂着件事情,看到皇帝的时候便反应过来迎上来行礼,她有着一张颇为严肃的脸,脸上的每一道褶皱都显露出岁月的沧桑。
她压低了声音,示意帝王到一边无人处汇报道:“陛下,奴婢该死!”
“怎么了?这温常在的月份并没有问题,我们预料的产期也在这些天,之前也没出事情,怎么偏偏到了今日出了什么事?”李炯不解道。
余嬷嬷神色谨慎,放低了声音:“不是温小主出问题,是一个月前小主送去全贵人那的一套瓷具出了问题。”
“那套瓷具是温小主娘家处专门为小主准备来送礼的,那茶壶口小身大,出口细长,上面花纹在热水下会渐变出彩色纹路,因此得了个七彩鎏金壶的名称。奴婢本来并不在意送出去的礼,只是全贵人宫中有个小宫女不慎打碎了这茶壶,被全贵人遣来向温小主赔罪,奴婢一看那碎掉的茶壶,内里竟然大有玄机。”
“里头是双层陶瓷,藏着一层隔层,里头放着水银,内壁有一处细小开口,足以让水银散发到水中,而水银此物乃是一味毒,常人长时间接触便会慢慢中毒而亡,对孕妇更为危险,尤其伤害其腹中胎儿,会使得孩子畸形。而在民间,更是有人将此物用来避孕,若是长时间接触更是会发生小产。”
李炯神色一凛,水银有多毒,他这现代人自然清楚不过,如此处心积虑的陷害真是令人发指。
“全贵人用了这茶壶多久?可对腹中胎儿有影响?”李炯咬牙问道。
余嬷嬷回想起全贵人这胎一直不怎么稳,太医诊断是本身身体不好因此怀得辛苦,怎么会想到是这水银之毒呢?这水银之毒剂量极少,因此太医竟然也看不出这迹象,
想到这里,她叹了口气:“奴婢问了宫女,用了一周多,幸运的是用得不多,若是时间一长便危险了,只是这究竟是否对孩子产生了影响,便只能看之后了......”
李炯听罢,真的是怒火冲天,这些女人的手段,真是狠辣,他派人护着她们的孩子,而她们却致力于相互陷害,这乌七八糟的后宫,他不信他没招管了!
“行了,这事情到底多亏了你眼尖,依你看,这温常在知不知情?”李炯面色阴沉。
余嬷嬷头埋了下去,畏惧于帝王的愤怒:“奴婢不敢妄断。”
“想来温常在主意大得很,不怎么需要你的照顾,你去侍奉全贵人吧!”李炯冷漠地开口。
“出来了!出来了!”那头产房内出现欢喜的叫喊。
坐在殿内品茶的王皇后脸色一变,茶水都溅了出来,一旁的太后见自己的侄女如此沉不住气,轻蔑地撇了一眼,放下手上的桃花酥,用手帕轻轻擦拭好沾了酥渍的手,轻启朱唇:“可是个小皇子?”
一旁的姑姑便出去打听,不一会便回到殿内回禀:“回太后娘娘,温常在诞下的乃是一个小公主。”
太后勾唇一笑,朗声道:“好!二公主出生乃是大喜事,哀家今日起来时,便见着门前的杏树上喜鹊报喜叫个不停,真是好兆头,赏!”
“姑母说得对,这可真是件大喜事!”王皇后听到是位小公主,心里也松了一口气,真心喜悦,“六宫同赏!”
朴嬷嬷抱着擦洗干净的小公主到皇上面前,李炯把这软乎乎的婴孩揽进怀里,看着丑兮兮皱巴巴的小脸,也不住心软。
“这是我的孩子。”李炯脸上不由得浮现了傻乎乎的笑容,低声喃喃自语,“我的小公主,你爸爸我是这个世界最尊贵的人,你便是这个世界上最尊贵的女人!”
抱着孩子的李炯沉浸在升级为爸爸的快乐中,好一会才被小宝宝哭着的声音召回神来。
“朕要大办小公主的满月,昭告天下。”李炯抱着这个小不点,心中可以说是豪情万丈,意气风发。巴不得和所有人分享自己的快乐。
“对了。”李炯转过头,示意朴嬷嬷,“之前准备的奶娘便不用了,朕打算重新招奶娘,你一会让内务府的人过来一趟。”
一旁的宫人眼见着皇上把小公主抱着走了,都是满脸惊愕,这又是什么事?候着的奶娘更是露出惶恐的表情,害怕自己大难临头。
生产完后温芸就昏过去了,等到醒来时已经是隔日的下午,浑身疼痛犹如被车碾过一般,只是那卸下负重的肚皮既轻松又怪异,从宫女那里得知自己生的是公主,她失落地抿了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