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两位妙龄女子手腹轻捻将绢帕轻甩,微微福身行礼,齐声道。
王皇后王倾依坐在上首的雕花楠木椅上,身下是身边的贴身大宫女特意加的软垫,王倾依脸色红润,一张娇媚的脸因此而显得更带春色,她今日挽着高椎髻,头上是金质的凤鸟头面,那凤鸟嘴中衔着一颗红色的玛瑙映衬着王倾依高髻右侧那朵品红色的牡丹花格外艳丽动人。身上更难得不是一身红装,反而是一身明黄绣着杏花纹路的长裙,外披淡粉色的纱裙逶迤于地,腰腹上澄黄绣凤的腰封更是显得她身子挺拔,身材丰满。
“平身”王倾依微微一笑,秀手一挥示意两位坐下,目光流转观察起眼前的两位女子。
坐在左侧的是宫中唯一有生养的静嫔余氏,她今日着一身月牙白芙蓉绣纹的长裙,显露出长细的脖颈与清晰可见的锁骨,披着浅蓝色纱衣,三千青丝绾成惊鸿髻,成惊鸟双翼欲展之势,发上插着根花苞状的宝蓝玉簪,两侧戴着精致的兰色绢花,丝丝流苏垂落两鬓。她如今年方18,脸上略施粉黛,娥眉细长,樱桃小口,眼神平和,清秀温婉, 颇有南方女子的柔美之风。
静嫔便是这宫中最是细心不过的人了,她很快地便发现了今日王皇后与往常的不同,联系到昨日的侍寝,似乎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心中涌现一阵酸涩,可面上去却不显,依旧是那温和如水的笑意。她的出身不高,父亲仅仅是六品通判,在这“宰相门前七品官”的京都,可以说是人微言轻,不敢有丝毫逾矩。她坐到如今的位置,除了从皇子府跟随陛下至今的情谊,生养了大公主的荣耀,便是靠这谨慎的待人处事立足。
而右侧坐的则是全贵人,这位全贵人相貌与其他两位娘娘相比,并不算什么绝色,她面带愁容,唇色是口脂都无法遮掩的苍白,她手执一方绣着粉色荷花的帕子轻轻掩住唇角,止不住咳嗽几声,眼见着皇后身上那饱受滋润的模样,她哪里不知道昨天晚上皇上召寝了皇后娘娘呢?一双眼中流露出哀戚,她便是这个后宫最为不中用的人了,后宫即将再进新人,而她作为最早跟在皇上身边的人,却没能有半点恩宠。她是先皇帝内务府准备给皇子的侍寝宫女,也是当今皇上的第一个女人,她曾经也怀孕过,可是却流产了,而且因为月份较大流产还伤了身子,自那之后身子越发不好,皇上也几乎不召寝她了。
在座的三位是清楚的,皇上不重欲望,所以鲜少进后宫,后宫更是只有这三个女人。皇后嚣张跋扈不为皇上所喜,全贵人身子不大好,于是先前这几年,一向是静嫔后宫独宠,再加上静嫔有所生养,可以说是后宫最为得脸的主子。
王倾依扬起红唇,笑得颇为傲气,如今可就不一定了,想起昨晚皇上的勇猛,是之前从来没有的,她不仅仅感受到了情欲上的快感,也有身为女子的成就感和满足感。
“今日便不必多礼了!”王倾依对着静嫔和全贵人说道,“我们这就动身去给太后娘娘请安。”
这日便是每月上旬去太后处请安的日子,王倾依今日心情不错,也懒得像往日那般刁难静嫔她们。
但是当她领着后面的静嫔和全贵人,行至太后宫前的道上时看到眼前的景象,脸色不由得变得极差。皇后娘娘和后妃的仪仗动静不小,却也没引起小湖对岸柳树下的两位俊男美女的注意。
那男子身子伟岸,挺拔俊朗,身穿着明黄色的龙袍,正是也来和太后请安的李炯,而身前的女子,相貌尤其出色,可以说是倾国倾城也不为过,她有着七分妍丽动人,三分的妩媚多情,一双勾人的桃花美目,自然带笑的红唇,身上是绣着海棠花的粉色长裙,长长的东海鲛纱披帛在阳光下折射出迷人的光彩,逶迤地拖在地上,她肤如凝脂,在阳光下白得快要发光,乌黑的墨发绾成少女的发髻,点缀着彩色的绒花和步摇。如此貌美,竟是把岸边的后宫女子都衬得黯然失色。
李炯这时并没有什么看到美女的兴奋之情,只因为眼前这位绝色女子,是自己那病逝的四皇子的未婚妻,王相嫡女王倾暄。
“七哥哥,倾暄很想你……”王倾暄羞红了脸,贝齿轻咬住唇瓣,似乎对于自己开口说出这般越矩的话感到不好意思,她抬头去看眼前男子那双深沉的眼,可眼前的男子和之前的他并不一样。不再是躲闪地避开眼神,羞窘含情地回应她。反而深不可测,甚至陌生而冷漠。
李炯从记忆中翻出这段相关的桃花债,忽地意识到,眼前这女子,便是现代的女生说的绿茶婊。因为她在本是四皇子未婚妻的同时,也不停下撩拨身为七皇子的原主,原主对她可以说是倾心已久,而且一直暗暗地隐瞒自己的爱慕之情,当然他拙劣的掩饰逃不过王倾暄的察觉,无心哪里抵得过有心。原主暗恋这位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对她是皇兄的未婚妻感到痛苦而失意。而在四皇子死后,他登基成为皇帝之后,竟然还互相保持着通信有所往来。
原主看不透,但是李炯上辈子也谈过几次恋爱,旁观者清,这王倾暄口中的想念,可不一定是爱意,要说这对原主有多爱那绝对是假的,更多的是作秀和伪装,只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