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想着你们离京回乡之后, 我们也不会有再见之日, 这才求了陛下,想着是要见上最后一面。”
“也是因为这个, 我才你们留了面子,没说什么难听的话,就当是最后好好收个尾。原本,我是想着父亲为官多年,最通人情世故,必是能够明白我的意思......谁知,父亲年纪大了,竟也糊涂了, 这事上竟还不如兄长想得明白——那,我也只好把话说得更明白些了,省得又惹父亲误会。”
阮清绮这话就差没指着阮修竹的鼻子骂他:你这老糊涂, 别给脸不要脸了。
也正因此,阮修竹恼羞成怒,甚至都顾不上伸手去擦自己脸上的茶水。他顶着那张有些狼狈、有些难堪的脸容,眼里好似烧着火,正对阮清绮怒目而视,咬牙切齿的反问道:“你这是什么话?!我是你父亲!”
说到这里,阮修竹更觉心火上窜,实是无法理解此时这个六亲不认的阮清绮,再压不住自己的声音:“没有我,没有阮家,哪来的你?!你怎么敢这样对我?!”
“听父亲这话,我还以为生我的不是母亲而是您呢。”阮清绮玩笑似的堵了一句回去,语声不疾不徐,言辞却犹如刀刃,“母亲去时,我尚年幼,什么都不懂。可这都十几年过去了,父亲难道还要当我是当初的无知幼童,以为我真就不知道母亲究竟是因何才会病倒,因何才会病逝?”
阮修竹一顿,一时哑然。他那张湿漉漉的脸上白了又红,红了又白,最后只能冷着脸抽出帕子去擦自己脸上的茶水,一言不发。
阮清绮便接着往下道:“母亲过世后,我在阮家过的是什么日子,父亲难道就真不知道?”
说起这事,阮修竹总算是寻着辩驳解释的话了:“我素日里要忙朝事,如何顾得上后宅那些事。便是有什么.......”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眸光下意识的往徐氏身上转了转,紧接着便道:“便是有什么,那也是徐氏这做继母的做不周全。”
徐氏虽已对阮修竹灰了心,甚至考虑过和离之事,可她也实没想到阮修竹竟能当着她面,堂而皇之的将这些是都推到她一个人的身上——她出身本就不高,入门后又是继室,若无阮修竹的授意暗示,如何敢磋磨原配所出的嫡长女?
徐氏又气又恼,也装不了那柔顺端庄的模样,直接便冷笑起来:“老爷这话,妾身可是万万担不起的——若无老爷点头,妾身又能成什么事?!”
阮修竹没想到徐氏竟敢当面反驳自己,一时间又气红了脸,瞪着人道:“我就知道,当初不该娶你过门。若非你这般不贤,阮家何至于此?”
徐氏简直被阮修竹这一口接着一口的大锅给压得黑了脸,恨不能直接卷袖子和人掐一架。
好在,这两人都还记着如今是在宫里,虽心里憋着火到底还是没有掐起来,只你来我往的吵了几句。
阮清绮听着都想打哈气,索性便替这两人总结了:“父亲身为一家之主,素有威仪,家中上下皆仰您鼻息而活,只要你稍显喜恶,便是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自也有知情解意的下人替父亲排忧解难。便是徐氏,也不过是看着父亲眼色,依着父亲心意做事罢了——父亲喜欢二妹妹,徐氏便疼爱二妹妹;父亲厌烦我,她自然也不会对我好。”
阮修竹冷着脸,有心要辩驳几句,偏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倒是徐氏,此时听着这话,心下竟还有些感动起来——她真没想到阮清绮竟能说出这样的公道话。想到这里,徐氏不由抓着帕子按了按眼角,语声哽咽:“娘娘果是聪慧,一针见血。”
然而,阮清绮对着徐氏也没好脸:“当然,便是有父亲示意,夫人也做得太多太过了——这些年来,我在阮家时的桩桩件件,我都还记着呢。尤其是那安神茶......夫人想来也没忘吧?”
徐氏:“......”
徐氏便是有再多的话,此时也说不出来了——确实,虽然她极力安慰自己事情都已过去了,知道自己都是照着阮修竹的意思做事,可过去这些年里,确实是她磋磨苛待了阮清绮.......
徐氏满面羞愧,脸上惨白,不由也低了头,不敢再应声了。
阮清绮最后扫了眼阮修竹和徐氏这对夫妻,实在是懒得再说下去,语声里也含了些倦怠之意:“事已至此,我也没什么话与你们好说了,就祝你们早日离京,一路好走了。端砚,送几位出宫吧。”
话声落下,便见着端砚领着一众宫人內侍上前来,请了座上的阮家几人起身出去。
阮修竹还不死心,还欲争辩解释几句,那宫人已是径自上前来,一左一右的扶着人,半搀半推的把人给弄出去了。除了阮修竹之外,阮行止、阮樱樱以及徐氏等人倒是都还有些羞耻心,无颜再在这坤元宫里久留,眼见着阮清绮开口送客,也都有些尴尬的站起身来,随着宫人內侍一起往外走。
一直等到阮家一行人出了宫,阮修竹方才真正的灰了心。
他一步三回头的走着,忍不住掉头去看已经闭上了的朱红宫门,再往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