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康,这才放任自己, 用目光勾勒着宋琢冰的模样。
他安然无恙地躺在床上, 琢冰也好好的,连天气都晴得恰到好处。
何其有幸啊……
自打围城, 宋琢冰连着两天两夜没睡, 待顾玉成烧退后刚趴下,忽然似有所感,猛地睁开眼,就见顾玉成已经醒了, 正含情脉脉地望着她。
宋琢冰顿时狂喜,起身就往门外跑。
顾玉成:“……”
没多会儿,宋琢冰就和大夫一起过来了。
老大夫仔细给顾玉成把了脉,又查看过伤口,满意地舒了口气:“恢复不错,顾大人身体强健,又退烧醒来,已经脱离危险了。但他失血过多,需得小心滋补,最近可不能再做大动作。”
其实顾玉成的伤口不深,未触及脏腑,但他勒杨茂的时候硬划了一下,挺长一块皮肉外翻,他还又劫持又威胁的,导致伤口持续流血,现在就变成了个重伤号。
他自己看不到,还觉得状态良好,实则脸色惨白如纸,嘴唇都没半点血色,任谁看都心惊。
宋琢冰给顾玉成倒了杯热水,问清老大夫注意事项,留下几个药膳方子,然后客客气气地将他送走,方折返回来给顾玉成热药。
顾玉成这才注意到,房间靠窗位置有个小火炉,正小火舔舐着一个深黑药锅,袅袅热气里散发出浓浓的中药味儿。
卧槽……顾玉成在心中发出一声哀嚎。还没开盖就这么重的味道,浓缩成一碗之后得是什么暗黑滋味儿?
然而此事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宋琢冰很快就端了一碗黑乎乎的东西过来:“和君哥,趁热喝吧。”
顾玉成想说待会儿吧,还没张嘴就见宋琢冰俯身靠近他,发丝垂落在他肩头,甚至能闻到股清浅好闻的花香气。
那是他偷着送出去的自制沐浴露,掺了几十种花露。
顾玉成:“!”
他悄悄红了耳根,略显僵硬地由着宋琢冰动作。
宋琢冰此前已帮顾玉成换过两次药,这会儿轻车熟路地俯下身,小心翼翼地把他扶起来,放好靠垫,然后端过瓷碗,轻声道:“和君哥,我喂你吧。”
顾玉成正在迷迷糊糊之间,又是头次享受这种待遇,毫无防备就被喂下一大勺中药,待咽下去才觉出一股苦味直冲天灵盖,五官都跟着变了形。
这前所未有的苦味瞬间把他冲清醒了,可是宋琢冰还在喂药,顾玉成一时间竟不知是苦是甜,只好看着宋琢冰下饭,哦不,是下药。
好在宋琢冰用的是个大勺子,几口就喂完了,还拿了个蜜饯塞给他。
人在尝过极苦之后,喝白开水都甜,何况是吃蜜饯?顾玉成从没这般渴望过甜食,忍不住多舔了几口。
这一舔,就碰到点不一样的触感。
顾玉成:“……”
宋琢冰:“……”
宋琢冰红着脸退开,跑出去之前不忘塞给顾玉成一个小瓷碗,里面盛着三颗蜜饯,黄中透红,泛着糖渍特有的水光。
“谢谢七娘。”顾玉成对着背影道完谢,苍白的脸上也泛起丝丝红晕,拈起一颗蜜饯放到口中,慢慢咀嚼。
待顾玉成将三颗蜜饯都吃完,又喝了床头的一杯温水,宋琢冰才推门进来,跟他说了说外面的情况。
原来昨天宋将军的部队碰上了从其他县赶来支援的平王府士兵,先行打过一场,才朝黔源县来,故而耽误了些时间。
好在宋将军征战多年,经验丰富,又带着两万精兵,从数量到质量都具备压倒性优势,没费太大周折就解了黔源之围,将围城将兵尽数俘虏。
那雷长春自认悍将,可惜遇到的是比他更悍的宋家军,几个回合就被宋三郎擒住,也成了阶下囚,要和杨茂等人一并押解进京。
当时顾玉成不支晕倒,从大军滚滚而来到砍瓜切菜般打败平王士兵,再到接管黔源县,将迁移的百姓接回来,他通通没看到,心中颇觉遗憾:“可惜了,未能瞻仰宋将军英姿。”
宋琢冰心说你以后有的是机会,出口前又觉这话说出来有些轻浮,便道:“和君哥你好好养伤,我父亲忙完就会来看你。他觉得你有勇有谋,甚是欣赏。”
没想到提前得了未来岳丈的青眼,顾玉成心头欢喜,暗道以后提亲应该会容易些。难得独处,他想跟宋琢冰多说一会儿话,奈何体力不足,很快被宋琢冰扶着躺下。
为了诈降一事,顾玉成思虑许久,精神非常紧张。踏出城门后的一言一行,看似从容轻松,游刃有余,实则每一根头发丝都绷得紧紧的,真应了那句“拼尽全力假装看起来毫不费力”,终于熬到援军赶来后撑不住晕倒,精神和□□都疲惫至极,以至于大夫给他翻开伤口清洗上药都没醒。
现在老老实实躺在床上,宋琢冰就在眼跟前,顾玉成唇角微弯,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待他睡熟,宋琢冰悄悄握住顾玉成的手,放在自己手上。
这是一双修长有力的手,能做百般美食,能写锦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