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苎当天晚上在书房歇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清早就出了门。而秦暮朝已经习惯了他这种性子,当天联系了自己的小助理,让他起草一份离婚协议书,便愉快地带着韩渡去了席寻家做客了。
正是周末,席寻特意调休,在家和张韵等着。张韵喜欢孩子,却因为身体的原因,这么多年都没有生育,故而十分宠韩渡。
秦暮朝是个不拘一格的人,带孩子从来都是以佛系出名,韩渡从小都是被放养长大的,而韩苎又是个冷淡的,一直觉得孩子不可以过分宠溺。所以,韩渡只有在张韵这儿才算是正儿八经的体会到了长辈的疼爱,故而自小就爱黏着张韵。
“干妈!”韩渡一进门就直奔张韵而去,搂着她的脖子不撒手。
秦暮朝赶忙上去扒拉他,“你别跑得这么快,万一把你干妈撞倒了,席寻非要扒了你的皮。”
张韵笑着阻止他,“没事的,嘟嘟这么乖。”她揉了揉韩渡的小脑袋,牵着他往里走。韩渡这个小黏人精立马屁颠屁颠地跟在她的身后。
一旁的席寻皱紧了眉头,对着秦暮朝唾弃道:“你别老说得我多吓人似的。我这么和蔼可亲。”
“得了吧。”秦暮朝随意地往沙发上一躺,“我可是听说了,有人前段时间将骚扰张韵的流氓打得在医院躺了一个月,却只被鉴定为轻伤,赔了点钱就了事了。”他摇了摇头,啧了一声,“果然是个技艺高超的医生呢~”
“那小子就活该,后来都承认了跟踪了张韵半个月,我还觉得下手轻了呢。”席寻重重的哼了一声,跟着坐下,“还得感谢你家那口子呢,要不是因为他帮我,那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松口了。”
提起韩苎,秦暮朝瞬间失了声,不想再说些什么了。
“怎么?吵架了?”席寻见他神色不对,猜测道,“不是吧,你都怀孕了,他不该让着点儿你?跟你争执些什么呢!”
“还能吵什么?过不下去了。该离了。”秦暮朝泄了气,后仰靠在沙发上。
“离婚?!不是吧?都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你们两闹什么呀!那韩渡呢?那你肚子里的孩子呢?”席寻急了。
“再说吧。他还没同意呢。”
“不是,你提的离婚?”席寻一怔,他以为他们两个之间,说分开的一定会是韩苎。可没想到会是秦暮朝。
“不然呢?”秦暮朝反问道,“像你说的,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我觉得没意思了。挺累的。放彼此一条生路不好吗?”
席寻呆了,这不像是他所猜测的。他还记得当年的情况,他怎么也没想清楚最后会想要放手的是秦暮朝。
当年韩苎还是个刚毕业的学生,而秦暮朝也只是个小有名气的律师而已。韩苎去秦暮朝事务所实习,他哥哥韩融便拜托了自己的兄弟秦暮朝帮着照顾照顾。
这下好了,秦暮朝几乎是第一眼就被这个男孩吸引了目光,那魂儿就被勾没了。早年的秦暮朝可是个风流的主,当即就决定要将这人拿下!
当然这个风流不是指的花心,而是秦暮朝凭着极高的情商和温柔体贴的举止扰乱了无数少男少女的心,堪称芳心纵火犯。万花丛中过,他却片叶不沾身。
当时席寻就思考着,还有什么样的人能真正入得了他的心。
然后韩苎就出现了,当时的韩苎干净青涩,用秦暮朝的话来说,就像是一阵春风,吹得他的心池荡起阵阵波澜,迟迟不停。
他费劲心思去讨好这个男孩子,将自己一片真心捧在掌心送给了韩苎,偏偏那小子不识货,看不上这东西。
一个紧追猛赶,步步逼近,一个犹犹豫豫,只想着逃开。
最后却又奇迹般地搅合在了一起,还结了婚,生了个乖儿子。
当时席寻参加他们两人婚礼的时候都还懵懵懂懂的,实在是搞不清楚情况。而秦暮朝却也对于那段往事避讳着,不肯说。
这其中的纠缠,怕是自己他们两人自己才说得清楚了。
而另一旁的韩苎,一大清早就敲开了江月白家的大门,神色严肃,二话不说直奔江家的书房。
而江月白大清早的,正抱着自己老婆腻歪呢,就被这不速之客打断了,但他看着韩苎神色庄重,也不敢抱怨什么,立马就跟着一同往书房去。
“怎么了?这是?大清早的,你这么急。”江月白进了书房立马才关上了房门,开始询问。
韩苎坐在椅子上,抿紧了薄唇,半晌才缓缓开口道:“秦暮朝要和我离婚。”
“什么?!!!”江月白惊得瞪大了双眼,“不是,你做了什么?让他非要给你离婚?”
“他说,他说……”韩苎叹了口气,“他说他已经厌烦了这种生活……”他始终觉得想不通,“为什么会厌烦?是我做得不好吗?”
咚咚咚——
书房的门被敲响,江月白收回了自己震惊的表情,清了清嗓子,开口道:“请进!”
他的妻子也是位男性端着茶水走了进来,担忧地看着严肃的气氛。
江月白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