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通往南越的界门,竟遇到了楚萧。楚萧如今正是此地边防部队的负责人,提前就接到了通知,知道商秋长要从这里出关,所以特地来这里等待。
“商道长,好久不见!”楚萧伸出手,热络地和商秋长握了握,神态虽然亲热,但不自觉间带上了一丝敬畏。
“原来这里是你在值守。”商秋长也颇为意外。
楚萧是他开始修行之后接触到的第一个权贵,当时他自称是半个生意人,后来他将付景州介绍给商秋长,商秋长便与付景州联系更多些。付景州向商秋长透过底,其实楚萧在家中安排下走得是军方的路子,执掌一地边防,因为就近就便,经常给他们这些朋友开“方便之门”,然后在他们的生意里拿抽成吃红利,偶尔自己也找人做些生意。原来楚萧执掌的,就是这个地方,难怪付景州手里有大量的玉石翡翠原矿,想必都是从这里弄进国内的。
寒暄一番后,楚萧将商秋长请到一间会客室,神色间有些凝重:“商道长,你看。”
他从怀中拿出的,正是商秋长所制作的护法神符。商秋长当时将这道符赠予了程老板,现在却在楚萧的手里,商秋长并不意外,让他意外的是,护法神符中间有个针眼大的焦痕,显出血红颜色,符纸上附着的灵气已经彻底消失。
“有人对你出手了?”商秋长蹙眉道。
“商道长,你可能也知道了,我在这边守关,也兼顾着做点生意。其实,我也是得到了上面授意的,否则我的生意不可能做这么大,早让人抓住把柄,给我弄进去了。”楚萧向商秋长说道。
商秋长点了点头,守关者做些小来小往的生意,实属寻常,但像楚萧那样,往来都是十亿数十亿的生意,就太过惹眼,哪怕背后有家族护着,也早晚是取祸的根源,楚萧敢做这么大,肯定是有上层的默许背书。
“灵气复苏之后,国家就发现玉石翡翠对灵气的凝聚效应,也就是灵石效应,从那时候开始,就暗中布局,从南越那边攫取矿藏了。南越那边政局本就不稳,最近十年更是波谲云诡,其实就是因为,那些手握实权的大军阀,早就被几个强国从幕后控制,成了攫取灵石的代理人了。”楚萧向商秋长介绍道。
“最近一段时间,各国对灵石的需求都越来越大,对南越的争夺也越来越激烈,各国很是派了一些高手过来。咱们这边,几位最顶级的修士都不愿意出手,导致我们也有些被动,那些人越来越猖狂,甚至已经反过来想要向国内伸手了,要不是有这张护法神符,上次差点连我都着了道儿!”楚萧恨恨地说。
商秋长只是听着。
“这种操控代理人攫取资源的事情,是不能摆上台面的,只能私下里解决,所以上面没有直接跟您沟通,而是让我过来询问一下您的意见,看看能不能到了南越之后,帮着那边的人,好好镇一镇那边的乱局。”楚萧有些期待地看着商秋长。
商秋长不禁莞尔:“为国张目,本就是我辈修士职责所在,正好我也想多看看其他国家的修行者、超凡者都有些什么手段,顺便就帮那边料理一下吧。”
现如今,商秋长是最亲近国家的顶层修士,也是最积极参与国家事务的修士。商秋长主动往南越一行,正好符合上层的期望,但因为他实力暴涨,地位升的太快,军方反倒不敢像使唤打手一样,去指使商秋长做事,于是特地安排商秋长从楚萧这里出关,让楚萧这个老熟人出面请托。商秋长察觉到了这曲曲绕绕的用意,但没有点破。
忌惮是尊重的一种表现形式,维持这种忌惮,未必是一件坏事。
商秋长办理了手续,从海关堂而皇之地进入了南越境内。这里天气炎热,商秋长却穿着黑色道袍,和这里的人格格不入。而他身边的蔡麟,穿着全套野游装备,浑身上下都是军绿色的野外运动服,穿着高筒靴,还戴着防蚊虫的宽檐帽,热的浑身冒火,看到一脸淡定的商秋长,不禁惨叫道:“师父,你不热吗?”
“心静自然凉啊。”商秋长淡笑着说道,见蔡麟热的不成样子,还是将一张清净符给他,让他贴在衣服内侧。
过了海关,就有人过来接待。商秋长对外的身份是旅游加客商,接待者并不知晓商秋长的真正身份,只把商秋长当成大老板来对待,讲的都是本地的生意经和经商环境。
商秋长淡笑着听着,看着车外,观察着南越的景象。
在灵气复苏和超凡再现之初,世界各国就发现了各种矿物宝石对超凡能量的凝聚效应,其中又以玉石翡翠凝聚效应最强。而南越作为世界知名的翡翠玉石产区,就成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本就局势混乱的南越,越发不可收拾,早年勉强恢复的秩序荡然无存,已经成了一片不法分子的狂欢之地。
别说南越了,就连临近的交趾、暹罗、吕松,乃至身毒等国,都因为国家统治力不强,民间宗教信仰氛围浓厚,而成了各种邪教和邪术师滋生的土壤。在华国还以国家之力压着灵气复苏的消息没有广泛公开的时候,这些国家的超凡者却已经啸聚成群,大的成了军阀、毒枭,小的也是匪帮、黑帮,混乱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