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
我回了须迷山囫囵一觉,睁眼就是天大亮。
早起看见凤凰站在门口,望着外面一脸幽怨。
我好奇的往外看了看,“你在看什么?”
他看了看我,颇为无奈,“大清早就有人等在山外了,看我在没敢上来。应该是找你的。”
他那一脸五味繁杂的神情,像是在脸上开了染坊,很是生动有颜色。
却见他坐在桌前,突然又换上另一副温柔神色,“阿臾,我做了面,你来尝尝看。”
我这张老面皮不禁抽了抽,摇头,“不了,多谢好意。我还是外面吃好了。”
“那你晚上回来么?”
我披上衣服往外走,“嗯。”
“那早点回来。”
“嗯”。
我走到门外,突然停住脚回头,屋里他正独自坐在桌前,垂首看着面前两碗面发愣。收了笑意,轻轻一叹,不知在想什么。
我收了眼神,转身往山外而去。
“你怎么来的这么早?”
风信子见我前来,搓着手,“殿下吩咐的事哪里敢耽误。”
我看他哈着气,“怎么?很冷?”
他点头,“没想到须迷山竟然寒气这么大,殿下你不觉得冷吗?”
我摇头,“我没觉得啊。”
他看了看山上,笑道,“看来是小仙灵力低微的缘故。”
我和他相约再去寻灵石,只不过并没有那么容易。找了几处都无功而返。
“你陪我这样到处跑,也实在耽搁差事,你还是忙你的去吧。”
他摇头,“我那差事算什么差事,就是一个挂名的闲职。”
我道,“你之前在承烨宫外扫地也是闲职,怎么突然教你领这个差?”
“那日起了大火,梵宫里外都需要重修,我自然就没事干了。”
“你没有神位,却领了神职。看来天宫最近职事调动着实随意的很。”
他笑,“恰好出了这样一个缺而已。有名有姓的身兼数职都是常事。哎,说起这个,最近天界诸仙都忙的很,霜华殿下就第一个忙翻了。何况他身子最近又不好……”
我皱眉,“身子不好?”
他点头,“你不知道么,三殿下他头发都白了”。
我想起那日见到他,确是一头银发,“我还以为天界流行这个发色。”
他叹了一口气。
我看他,“你这是做什么。”
“是突然一夜成了白发的,去了十几个医官。一个个都守口如瓶出来。你知道我打听八卦的能力吧,听说搜罗了百十来种灵药。为盖住消息,宫侍都换了一批。”
我道,“恐怕是找了十几二十个懵懂无知的宠侍,夜夜交欢,纵欲过度才华发早生吧。”
他道,“你怎的如此刻薄,三殿下自来不是这种神仙。他深明大义,为公为民。做事也十分有手腕。”他看着我,“你真的对他有很深的偏见!”
我看着他,“你又不了解我,作什么评价我的判断。”
他摇头叹气,“至少霜华殿下持身之正。从没像你说的那样放纵自我。”
我沉默不语。
他又道,“就连一个内侍都没有,早年飞花扑蝶似的仙娥仙姬,都被他拒了。你这样说,着实冤枉了他。”
我不禁翻白眼,十分想说那是你没见过他在床上那副游惯花丛的浪样。
他看我神情,道,“何况为了下界的那个妖,他倾心相授,又是悔婚又是受刑罚。这样情深义重,九重天上都难得。”
我笑,“这只是你听说的而已。”
“哎……”
我听着他深深叹息,放下锄头,“你这又是怎么了?”
他道,“听说,霜华殿下华发早生,恐怕也跟那个妖相关。”
我摇头,“这话又是无稽之谈了,”我看着他,“这是你的臆测,还是又从哪看到的?”
他看了看我,思索道,“太子殿下,你是怎么恢复记忆的?”
我皱眉,“你想说什么?”
他看着我,一笑,摇了摇头,又去刨地,“我胡思乱想而已。不打紧不打紧。”
我扶着锄头,“风信子,你有什么话就直说。”
他打着哈哈,直摇头。
我蹲下来,抬起他的下巴,“起先我也还疑惑,你一个寻常小仙如何对承烨梵宫这般熟悉,能带着我避开所有点法障。当时只道,是你待的时日久了,熟悉了梵宫的位置,现在想起来,不止这么简单啊。”
他抬起头,看着我,露出一个微笑,“殿下你想说什么?”
我道,“谁让你来的?这些话都是谁让你说的?”
他沉默片刻,“话都是我自己想说的。”
我站起来,思索道,“起先我并不愿意细想,可是如今说起来,倒是有点能摸清楚脉络。
当日临仙池是你带我去的,你当时说只有这个地方